一趟。
许久没听过瞿墨吹箫,不想再次听到已是物是人非。从前只觉他的箫声里有一种深埋到底的悲凉,像是深井湿苔或是冰底枯火……而今,这悲凉却似乎没那么明显了。
“可还记得这首曲子?”一曲刚罢瞿墨便自言自语似地问,双眼像是透过云烟望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是当年你教我的。说是一个人寂寞无聊的时候吹,再好不过。”
“……嗯,还记得。”这意思是即便昔日与我在一起,他也依旧觉得寂寞无聊吧。
忽地,他凭栏回望我,展颜一笑间竟似清风流云:“不过现在不怕了。”
我正疑惑着他怎么上句不接下句,这家伙突然就眉毛也不动一下地把他那惜之如命的宝贝玉箫从亭栏抛了出去——
“我有你就够了。”他凝视着我,语气清浅。
“……”
那时引起的震动,直到现在也还顽固地残留在我心底:有了凤兮他便不再需要那把箫,有了凤兮他就再不会寂寞无聊——然而是我的错觉吗?为何今日从他的箫声里我仍然能听出那抹掩藏在欢愉之下、一成不变的悲凉……
“慢着!”
神游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倏地自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