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活着,可活着又有什么好,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离开我的家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这样的活着,倒不如像你这样毫无知觉地躺着,也许只有死了,我的命才能由我做主了。”
伊人就这样蹲在那人前面,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发现天渐渐凉了。又走到牛棚的角落里,扯下一些稻草,将这些稻草均匀地铺盖在那人身上。做完这些,才离开。
月亮高悬在天空,斑驳的月影投在地面上,织成各种各样诡异的画面。临街窗户里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灭了。伊人终于站在了自家院落外,院门前,爹娘和水坤正站着,巴巴地张望着,一见到伊人,花姑竟然哭出了声,爹爹水福在一旁扶着。
伊人见状,心头也是酸酸的,穿过院子,进到自己的闺房,也不开灯,合衣躺在**上,脸上不知何时清泪点点。爹娘辛苦一辈子,一家药铺,也只能勉强糊口。前几年镇上开办了女学,见伊人眼馋,咬咬牙,硬是送伊人去了私塾。想到这些酸甜苦辣的往事,早已是泪湿枕巾了。
一整夜在**上翻来覆去,在天快亮时,才勉强睡着了。
清晨,鸡叫头遍的时候,花姑进屋,看伊人睡着了,在**前呆立了一小会,便退了出去。坐在厅内的桌前,只是抹眼泪。水福也过来坐下,说道,“只是哭做什么?”
“伊人还这么小,就要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这个做娘的心痛啊。”
“哎,伊人跟着我们也是受苦,嫁到将军府,也是将军夫人,自是不会受累。”
“那少将,听说长年累月驻守在边关,伊人嫁过去,这日子可怎么过?”
“哎-------”水福长叹一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