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茶,便听到侧屋内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暗咳。
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起来。
“秀荷啊,秀荷……娘快要难受死了啊,秀荷啊,哎哟~”
听着自己娘嘶哑的叫喊声,乔王氏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怕她喊得声音大了惊动了左邻右舍,疾步走了出去。
来到侧屋,这件屋子一进门,便是一股子霉味儿,屋里小的仅能容下一张炕和一个桌子,多几个人进来的话,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房子本是乔王氏娘家,也就是王大娘的宅院。
王家在村里也算是难得的大户人家,吃穿不愁,乔王氏的娘,也就是现在的王大娘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偏偏女儿看上了没有钱的乔家,与乔大壮成亲。
成亲后,乔王氏和乔大壮便搬到了王家来住,那时候王大娘还没有生病,身体还硬朗,而且手里有不少积蓄,加上地契也在手里攥着,所以乔王氏对她娘的话是言听计从。
后来,将王大娘手里的钱财和地契都骗了去,王大娘又是一病不起,每日都要喝药看病用钱!
乔王氏便不乐意了,打发了她住进了这个柴房。
这里密不透风,连个窗子都没有,阴暗潮湿,王大娘是一病再病,最后竟起不来了。
起不来的王大娘瘫痪在炕上,乔王氏更是觉得她是个累赘,是个废物,盼望着她早死早好,剩的浪费粮食。
亏得乔大壮是个孝顺的,每日来给王大娘收拾一番,还要趁着乔王氏不在的时候,方才给王大娘吃食。
若是哪天被乔王氏发现,少不了又是一阵毒打。
乔王氏是打算活生生的饿死她娘!
“嚎什么嚎,一天到晚没个清闲,你瘫在床上倒是好了,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难道这些人不用活了?”乔王氏瞪着歪倒在炕上的王大娘。
王大娘脸色潮红,发丝凌乱,身体已经虚弱消肩如骨,没有一丝人形。
她捂着带着污血的帕子又重重的咳嗽了一阵:“秀荷,娘实在是,咳咳咳……实在是难受极了,你……请个郎中来给……娘看看,娘……”
“请郎中,拿来!”乔王氏不善的伸出了手。
“什么?”王大娘眼中蒙泪,虚汗涔涔。
“装什么?请郎中难道不用银子吗?没有银子去哪里请郎中?娘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又不是什么重病,人家郎中都说了,你好生养着就行了,不用吃什么药,你天天吃药,你瞧瞧,你这身子,没病吃药都吃出毛病来了,你要是有钱我就去给你请郎中,没钱还是算了吧,养着就行了,何必破费银子呢,我还要干活,得出去了,不然你吃什么喝什么!”
乔王氏说完,抬脚便走。
“你,你这个逆女,我……”王大娘一声哀嚎,气得又吐了几口鲜血,双手锤着炕头:“老头子啊,老头子,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生养了这样的白眼狼啊!”
乔王氏站在门口,冷笑一声:“老不死的,除了嗷还能做点什么!哼!敢骂我,等我靠着你收拾了慕青箩那个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侧屋后并没有墙,这里是以前的柴房,乔木生带着慕青箩趴在后窗口,将刚才乔王氏和王大娘的话尽收耳中。
原来是这样,这乔王氏可真不是个东西,连生养她的亲娘都虐待,她还算是个人吗?
王大娘凄厉的哭声,连外人听到后都于心不忍,那乔王氏到底是个怎样冷血无情的畜生,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从王家回来的路上,慕青箩一直低着头,眼中疏忽变冷,这个乔王氏,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她。
“青姑娘,俺大嫂太不是东西了,真是可恶!王大娘都病成那样了,你看?”
“放心吧,木生哥,明天咱们去镇子里也请个法师回来,到时候……”
……
三叶镇!
东城西角楼下,有一挂着道家法帐的屋子,乔木生引着慕青箩来此,站在门口对慕青箩说道:“这便是方圆几百里唯一一个会卜算、看风水、五行八卦无所不通的了然法师所在之处了!”
“哦?这么神?”慕青箩清秀的小脸一扬,冷笑一声:“装模作样,走,进去瞧瞧,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神通?”
“青姑娘,可不敢?”乔木生忙出言小声的阻止了他。
“木生哥,我知道你现在不信,这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我见不得这种虚张声势、招摇撞骗的行径,况且他欺到了我慕青箩的头上,我倒是要好好的会会他!”
慕青箩走在前面,乔木生跟在后,进入屋子,只见这屋子里香客满堂,不少信众朝着正前方坐于莲花台上的法师膜拜。
那法师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
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
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旁边左右分别站着四名穿着道袍的道童,手中拿着驱魔用的法器,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