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们现在是在讨论疑难病例,如果你不是医生,请你最好不要插嘴。”李志学皱着眉梢盯着他道。
吴驰知道如果他不是王思雨带来的人,他恐怕会打开门直接叫他滚出去。
“吴先生,既然你说你懂中医,那么请你谈谈你对这个病的看法吧?”周爱芳带着讽刺的笑看着他道。
“抱歉,我没什么好谈的——”吴驰耸耸肩道。
李志学怒视着他道:“你刚才不是谈得有模有样么?现在给你机会发表看法,你为何却退缩了?”说着他把目光投向王思雨,“王总,对不起,不是我有意要跟为难他,只是一个保安的职责恐怕不在于疑难杂症吧?他说他懂中医,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周主任给他机会说,他却不说了,这不明摆着捣乱吗?”
李志学心想我一个主治医师,走到哪里都有饭吃,他之所以来到美辰妇科,只是因为美辰给出的待遇足够好。尽管名义上他们属于美辰集团,但严格而言,他们是美辰妇科的医师,不是美辰集团的职员。
不光他如此,美辰医院聘用所有稍有资质的医生都是如此。
“李医师,你错了,”吴驰笑笑道,“我说没什么好谈的,是因为我没见到病人,连病人都没见到,我就信口雌黄,岂不是无知自大的表现?医生是看病没错,但医生是给人看病!不能眼里只有病,而没有人!你们西医是这么看病的,但我们中医不是!——”
李志学道:“好啊!见病人是吧?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病人,看你有什么能耐把这个病看好?!如果这个病你能看好,我李志学当场下跪拜你为师,如果你纯属捣乱,我们医院今后不欢迎你这种人来——”
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的话都火气十足,王思雨刚要出言阻止,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声——
“嘭!——”
医生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三四个人乡下人穿着、皮肤黝黑的汉子从门外奔进来,个个手里都操着家伙——
医生办公室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都怔在座椅上——
“李屠夫!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今天要打断你这庸医的狗腿!——”
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黑着脸冲李志学吼道,手中的棍棒直直地指向他,因为愤怒,他的酒槽鼻看上去红通通的——
其他汉子都高举着手中的家伙,个个都是粗嗓门,冲李志学叫嚣——
李志学吓得脸色惨白,声音发抖:“你、你们要做什么?………”
酒槽鼻汉子黑着脸,嗓门甚是粗狂:“要做什么?你不知道老子要做什么?老子今天要为民除害,打断你的狗腿!像你这种屠夫庸医,活在这世上只会害人!别让我当着人面拖你出来,自己滚出来受死!——”
“你们不要乱来………你们知不知道殴打医生是犯法的………”李志学故作镇定地道。
另一名稍微年轻一点的长了一对三角眼的汉子怒道:“姐夫,看见了吧?好一个不要脸的玩意!我们打人就是犯法,他们这些庸医害人就是救死扶伤是吧?你们这些披着白皮的凶手!害人不眨眼!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我问你李屠夫,你为什么要给我姐减药?说!今天不说清楚,老子扒了你的兽皮!——”
李志学极为惊恐,说话声音明显在抖:“药物都是有副作用的………每一种药物都有实用时间限制,超过疗程对肝肾都有损害作用的………”
别看李志学表面上自负傲慢,实际上却是个胆小之人,或者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男人。他惧怕这些粗蛮不讲理的乡下人,也惧怕自己的领导,他不敢直接对眼前的患者丈夫和患者弟弟说减药的事是周爱芳决定的——
酒糟鼻汉子怒道:“你放屁!明明是你因为我们欠费故意减药的!你减掉的那两瓶药是所有药里最贵的!停了这俩药后,我老婆每天晚上痛得打滚!你个王八蛋!病治不好,歪脑筋倒不少!你滚不滚出来?老子拖你出去!——”
说着酒糟鼻汉子和三角眼汉子拎着棍棒就要冲上前动粗——
周爱芬这才拍桌而起,怒视着他们道:“你们给我站住!这里是什么地方!哪容许你们胡来?都给我出去!出去!——”
女人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可怕的,一般人都会有点害怕,但酒糟鼻和三角眼受医院的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豁出去了。
酒糟鼻顿住脚步,把凶恶的目光对上了周爱芳:“行啊!老子看你是个女人,才放你一马!你他妈的是科室主任,按理说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既然你跟老子横,老子今天连你一起揍!——”
说着举起手中的棍棒照周爱芳膝盖上打去——
“住手!——”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声音的源头看去——
王思雨倏地站起身,双目锐利地射向酒糟鼻汉子和三角眼汉子——
这一声喝斥竟然把那俩手举棍棒的粗蛮汉子给震慑住了——
吴驰一直坐在边上袖手旁观,见王思雨突然喝斥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