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去了,给她守孝的人有很多,可以有很多,但是南宫逸峰却偏偏选择了南宫芸,让她去给一个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的人去守孝,这说明了什么,只说明了南宫芸却是连一个死去的人都不如。
“谁做的恶,谁就要去承担后果,不要后悔,我们都一样,所有人都一样。”说完,南宫芸却是头也不转地离开,身后传来了东西被扶落在地的声音,经久不息。
接下来的几日南宫府便一直办着丧事了,而一场已经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是倾盆而下,而南宫芸却也在这场大雨中得了风寒,一直卧床不起。
这是南宫芸小时候烙下的病根,身体一直没调养好,所以才很是虚弱。
景若一直在暗中给南宫芸调理了半个多月,南宫芸才终是可以下床了,半个多月来,南宫芸浑浑噩噩的,前世今生所有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又一遍,梦魇般的让南宫芸根本分不清楚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这天中午,南宫芸终是清醒过来了,就要下床的时候却被素儿给按住了。
“小姐,你现在的身体还没痊愈,歇着吧。”
“再歇着,就成废人了。”南宫芸起身,素儿立刻上前给她披了件厚厚的外衫。
“已经初春了,却还依旧春寒料峭。”素儿说着,随即扶着南宫芸来到了窗前,并且打开了窗户。
南宫芸站在窗前,看着已经抽芽的植物,好像重生了般,脑袋也清醒了许多,病去如抽丝,却是不假的,南宫芸觉得整个身子都轻盈了许多。
空气较为新鲜,南宫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味道:“好像又重活了一次般。”
素儿轻笑道:“可不是?你这病的半个月来可是担心死我们了,更是忙坏了景若,好在你终是好了,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喝了那么多的汤药也不见好,倒是让人揪心,景若说你这是身体一直没有得到调养留下来的病根,以后要是再生病的话,会很难痊愈的,所以这次病好了之后,奴婢要给你好好的调养一番。”
看着消瘦了一圈的素儿,南宫芸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随即道:“这段时间让你们受累了,等下传下去,这个月的月例长为十两银子,从我的钱里扣吧。”
素儿颔首,随即扶着南宫芸向桌前走去:“该用膳了,你坐着,奴婢去端饭。”
刚出门的时候却迎上了从谭氏那里走来的依云。
“小姐醒了?”
“嗯,刚醒,我去给小姐准备中饭。”
依云走到了屋子里,把三大包补药都放到了桌子上:“这是夫人让我给小姐的补药。”
“夫人现在身体如何?”
“前些日子有些受寒,现在已经痊愈了,公子和五小姐很是勤奋用心,学业很好,夫人就是有点想念公子,每次让奴婢去便说一些公子的事情。”依云看着南宫芸道,对于现在南宫芸和谭氏之间的关系,依云倒是很欣慰的,这个院子里再也不是只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味道,再也不是除了算计之外便再也没有真心的院子了。
“下午的时候我去看看她吧,去把这些补药分一些给桃红他们,我吃不了这么多的,物极必反嘛。”
依云却没有行动道:“小姐,你身上之前养的二两肉现在也没了,可不就是一副骨架撑起了一张皮嘛,是该好好补补了,否则一阵风都能给吹散了去,倒是一点精神气也显不出来的,桃红他们你不用担心,一个个终日里大鱼大肉的,壮实着呢,夫人对咱们院子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小姐你只顾着自己便是,奴婢现在便去让人把这补品给炖了,饭后再吃。”
话落,依云却是已经拎着补品向外走去,虽然这半个多月来南宫芸浑浑噩噩的,但是却不是毫无意识,她能感觉到谭氏经常来看望她,不说谭氏是百分之百地真心对待南宫芸,但是至少却是没有多少虚情假意的,而且,现在,南宫府内她们也没有什么敌人了,是可以和谐地生活了。
南宫芸正在品茗的时候却听到了那熟悉的轻灵的声音,抬眸,一个容颜精致的小姑娘却是已经走上前来:“二姐姐。”
“乐儿,好久不见,却是又漂亮了。”南宫芸抚摸着乐儿的发丝,乐儿的青丝很是光亮,如同绸缎般,滑顺的甚至无法绾成发髻,所以年纪轻轻的却是已经戴上了假的发髻。
“不要离我这么近,伤寒还未痊愈,免得把病气过给了你。”南宫芸用丝帕掩着口鼻道。
南宫乐却是坐在了南宫芸的身边:“二姐,我没有那么娇气的,放心,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这段时间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娘亲一直不让我出门,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你终是清醒了,我实在是想你。”
南宫芸拍了拍南宫乐的手:“没事多陪陪你娘,免得她总是想念你的哥哥,受着相思苦呢。”
南宫乐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哥哥留在家里,娘就说哥哥没出息,现在哥哥出息去了,娘却又想念哥哥了,可不是自找的么。”
南宫乐一直在南宫芸这里待到了傍晚的时候才离开,只是她前脚刚离开,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