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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回:“刚……出府喝了点酒……”
“混账!”慕容诚气不打一处来,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于是一股脑发泄在了他身上。“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人命关天,你妹妹死得不明不白,你竟然还有这闲情逸致出去吃酒?!”
“我……”慕容沅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仍旧有些不明不白。“我这不是赶着回来了吗?我听说,六妹死了,还听说是慕容云歌……”
慕容诚气得吹胡子瞪眼,心口一阵作痛。“给我住口!”
闹得如今的局面,他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老爷息怒啊!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值了……”容婉君在一旁劝道。
云歌挑眉道:“眼下,父亲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不待慕容诚开口,她又道:“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父亲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说法。撇开这几年来她在后院的劣迹,单单追究起她雇凶劫杀一事,之后又买通丫鬟在我药碗里下毒,就该送官处置了吧?”
“什么?下毒?”慕容诚大惊失色,还有这样的事?
“不然父亲以为我是如何追查到这三人的?”云歌挑眉反问,“那一日她买通后院一个丫鬟在我药碗里下毒,被我捉了现行。”
“后来呢?”慕容诚心惊地问。
“后来?”云歌冷冷一哼。“后来她得知此事,便想杀人灭口。”
为了追查清楚这件事,绝影险些丢了性命,这件事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恩还十倍,仇还千倍。人都是自私的,不过这就是她的原则,雷打不动。
“你……你竟然还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慕容诚气得险些心肌梗塞,恨铁不成钢,走过去便狠踢了慕容菡一脚,“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够如此……如此害她?”
王氏吓得花容失色,抱住了慕容诚的双腿,哭得声嘶力竭:“老爷……不要打了!不要啊……菡儿都已经这样了,老爷你怎么还能狠心打她呢……”
“我怎么不能打?!她犯了错,我何止要打她?!我……我……”
慕容诚气得唇瓣发抖,却如何也接不下去。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要听。”慕容云歌转过身去,对上了慕容诚恍惚的视线,蓦地打断了慕容诚的话,一字一顿冷冽道,“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亲,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
送官府?那是要论死罪的!
慕容诚一时没了言语,哑口瞪目,心中犹如割肉一般。
慕容菡到底是他亲骨肉,再恨不成器,他打也是,骂也是,然而若是要他亲手送去官府,他实难做到。
王氏一听要送官府,立即就慌了神,连忙膝行了过去,一把便抱住了慕容诚的双腿,苦苦哀求:“老爷,不要啊!千万不能将菡儿送去官府啊!菡儿从小就是千金小姐,若是送去官府,如何能遭得了那种罪?菡儿认错了,也知错了!老爷若是要罚,就罚我吧!我受得起,我受得起……”
“你不该来求我!”慕容诚别过脸去,不想看她,同时亦有言外之意,让王氏去求真正该求的人。慕容诚心底也不情愿将慕容菡送去官府,一来,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官府治罪下来,一问起是姊妹之间自相残杀,子不教父之过,同样的道理,女儿不成气候,他也要丢尽老脸。二来,他心底也不忍,不忍亲手断送慕容菡的命。
慕容诚话音刚落,云歌就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意思,心间一凉,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慕容诚。难道事到如今,他还有意要偏袒慕容菡这个罪孽深重的女儿?
难道她慕容云歌,还抵不过他与慕容菡之间的父女情?
云歌深吸一口凉气,平复心中的波澜,暗嗔自己对慕容诚竟还抱有什么期望,她早该对慕容诚死心,也早该对这个相府里的人死心。
呵。是她太天真。
王氏定定地望着慕容诚,紧接着回头看了一眼云歌,死死地咬了咬唇,要她去求一个她恨进骨子里的人,她着实为难。
“怎么?不愿求?”云歌冷冷地反问。
慕容诚向王氏使以眼色。
王氏心一横,咬了咬牙,便向着她膝行了过去,然而刚要面对她开口,慕容云歌却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
王氏一怔,抬起头看向了她。
“要我原谅?”云歌抬眸,唇角勾勒起一抹嘲弄的,“所以说,父亲你这是要我原谅,一个三番四次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人?”
慕容诚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歌儿,你也她是你姐姐!”
“呵,这姐姐,攀不起。父亲,说到底,你还是顾念父女情谊,不愿处置么?”
慕容诚语塞,蓦地连忙解释:“歌儿,家丑不可外扬……”
“好一个家丑不可外扬!”云歌面色一沉,“那我就当着父亲与几房姨娘的面,亲手了结这场孽债。如何?”
说着,她跨步上前,王氏当即便拦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