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堂与其说是药铺,倒不如说是一户普通人家。读零零小说此家姓陈,郎中名为陈达土,本是土生土长的北冥人士,但自小在城中与郎中学医,学成之后回到北冥村,便在自家宅院门前挂上了信义堂的牌子。
吴垢带着泱泱,快步走进了信义堂的宅院。整个宅子不大,但却有着几分雅致。各类药材分门别类,晾晒与院落之中,整齐之中看得出主人的细致。
吴垢微怔,刚想要上前通报,却见一青年缓步踱出了正厅,看着吴垢微微一笑。
吴垢点头示意,看着面前的素衣青年,心中略带好感。然而还不待吴垢开口,陈达土手指着各类药材,低笑着道:“我这药材,不卖!”
吴垢愣了愣,心底闪过一丝怒气,刚想要发作,却发现陈达土已经转身进入了正厅之中。
泱泱拉了拉吴垢的衣袖,示意吴垢看向一侧。
吴垢眉头蹙起,将目光放在药草之上,心中一动。
泱泱快步走了过去,低声道:“爱哥哥.你看.”
吴垢心底动容,却发现面前的条案上摆放着数十种药材。安魂草、金叶枝、杨柳青叶.数十种药材整齐的摆放在条案之上,隐隐有着特殊含义。吴垢一一对照,却发现这些药材与药单之上的一样不多,一样不少,正是他在同安堂之中说与药铺掌柜的药材。
“这人好奇怪!”泱泱撇着嘴说道。
吴垢心底念头一动,随手将这些药材收入了囊中,向着厅堂之内躬身行礼。吴垢心中知晓,所谓的药材不卖,一定与背后的人有关。然而陈达土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将这些药草送到了自己面前。心中略微感动,知道此事已是恩情。直起身子,吴垢的目光中带着烁烁精光,大声喝道:“义士大恩,有待来日相报!”
“大胆毛贼,胆敢偷我良药?”厅堂之内传来一声爆喝,却不见有人出现。
吴垢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拉起泱泱的手指,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出去。两人的动作极快,似乎早已经做惯了这种事情。快速的离去之后,厅堂之中才闪出一人,正是先前的陈达土。看着吴垢与泱泱离去,嘴角带着一丝略有略无的笑意,目光望向吴家宅院,叹息着呢喃道:“我亦是为了报恩啊.”
一侧的角门,走出一名男子。四五十岁的年纪,满面怒容,正是那王管事。
王管事看着陈达土,心中气急,刚想要出言喝斥,却发现陈达土已经入了厅堂,院中再无一人。心中大怒,恶毒的看了眼厅堂,不禁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入夜,北冥村变得有些寂静,只有北方特有的夜枭,在空中偶尔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与地面上的黄狗交相辉映。桃林中的花香,阵阵的散播开来,使得整个庭院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荷塘中的游鱼,偶尔的露出水面,然后快速的游进了水底,消失不见。
青石居的厅堂之中,吴垢将面前的药材摆放整齐,看着身前的吴伯,恭敬的站在一侧。
吴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这些药材上,脸色有些深沉的问道:“真的想要修行?”
“不错!”吴垢低声回应道,语气格外的坚定。十年来他的身体非常孱弱,想要走出北冥村都有些吃力,所以他格外的向往外界的景致。想要看看泸水奔腾的画面,想要看看群山巍峨的场景,这种信念,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向往,而是凝结了他十年的期盼。
吴伯微微点头,微垂的眼帘中无法看到他有些犹豫的神色,手指在药材中抚摸着,接着道:“若是修炼,就违背了你母亲的遗愿!”
吴垢沉默,记忆中那个温婉的女子,时常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他有些犹豫,有些不愿意去伤害那个女子的心。但是,今时今日,修行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更加精彩的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所以吴垢抬起了目光,目光中满是坚定。
吴伯点头,之后又问道:“你修行之后,想要做什么?”
“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吴垢道。
吴伯微微动容,没有想到吴垢竟然这样说。手指在药材之上开始来回的颤动,淡淡的点了点头。
吴垢没有任何表示,目光紧盯着吴伯。
吴伯手指一顿,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为之一变,让吴垢觉得面前放佛多了一座大山,而不是一名老者。
手指挥动,吴伯的手臂在条案上一顿,只见所有的药材消失不见。大袖之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的药材在一瞬间化为药粉,而后缓缓的凝聚在一起。吴伯的手指停顿,在吴垢看不到的角度上,一滴暗金色的血液缓缓落下。血液与药粉相容,顷刻之间发出阵阵白烟。紧接着所有的药粉一瞬间融化开来,全部汇集到金色的血液之中。
吴伯的面色一白,挥手将这滴含着药粉的血液送到了吴垢唇边。
吴垢目光一凝,急忙张开双唇,金色的血液落入的双唇之中。陡然之间,一股磅礴的力量在胸腹之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