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什么!马邑已经攻下!城里女人粮食都是你们的!没人和你们抢!”
大单于手执马鞭,站在护城河吊桥上对着他的部下们大声喊。
马邑城中还有没有女子粮食连大单于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样说只是为了先稳住部下,否则这些发疯似的士兵只会越来越挤,还没进城就被挤死,岂不是很冤枉?
“杀进马邑,粮食女人都是你们的!”
“杀进马邑!睡赵国女子!”
“杀进马邑!睡赵国女子!”
“大单于万岁!”
“大单于万岁!”
被冒耶几句话蛊惑,河对岸的匈奴士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显得异常兴奋,一个个嗷嗷叫着要进城杀敌。
挤在城门甬道快要挤成肉饼的士兵也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部落首领挥手示意手下安静。
“现在听我命令!”
冒耶单于举起马鞭,数万匈奴士兵顿时安静下来,目光投向大单于。
“还没有进城门的勇士不要再朝前面走了!”
“都朝后面退!退到护城河对岸!等前面的勇士进城你们再进!”
没有进城的匈奴兵面露狐疑之色,对大单于话表示怀疑。
“左贤王派人亲自数过了,城内有十万赵国美女,十万啊,你们一人睡十个也睡不完!不要挤!”
匈奴士兵没有任何数学概念,这些人略微懂些本民族语言,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会叫阿爸阿妈大单于,狼羊草原天空祁连山·······
所有这些加起来就是匈奴人的全部世界。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数字概念。
大单于就像故事朝三暮四里戏耍猴子的那个养猴人,用许下的十万美女的空头承诺忽悠十万匈奴士兵。
不过这一招好像很有效,听见大单于的空头承诺,还没进城的骑兵立即不再拥挤,纷纷朝河对岸退去。
片刻光景,城门大拥堵被疏通干净,骑兵排成一条单列,战马一匹接着一匹,从前往后,依次穿过幽深的城门甬道。
数万骑兵排成的长龙从城门口延伸到城郊山谷后面,一眼望不到尽头。
还有骑兵源源不断加入长龙队伍,目测十万大军全部进城还需要很长时间,马邑城一下子显然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大单于心中很明白,如果不让这些士兵进城,他们就会立即哗变。
在赵国美女诱惑面前,大单于的命令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报告大单于,城头没有发现赵军!”
先锋斥候靠近冒耶,低声密语,生怕有其他人听见。
“一个都没有吗?”
“没有,还有·······”
斥候飞快朝四周望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的表情,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快说!”
“大单于,左贤王不见了!”斥候低声细语,脸色难堪。
“什么!”
“小人在城内转了两圈,左贤王和三百猎鹰手全部消失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莫不是走丢了?”
大单于眉头紧皱,额间渗出豆大汗滴,一种不祥预感笼罩全身。
“三百多号人怎么可能一会儿就丢了?”
“三百多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丢了?三百多人怎么就突然丢了?”
大单于喃喃自语,恍惚之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缓缓进城的黑压压的人群高呼:
“赵人埋伏!赵人埋伏!”
马邑城内。
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哒哒的马蹄声,清一色羊皮袄匈奴兵,锋利的弯刀在月光下发出寒光,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大屠杀。
“都跟紧一点,待会儿见了赵人,不留活口,女人都绑起来,丢到街口!不要杀害!都听到没有!”
部落首领不忘给部族勇士们反复叮嘱,不用多说,这些野蛮人也知道该怎么做,他们身上残存的动物本能,杀戮,占有。
杀戮,占有,有这些就够了。
一场顺利的攻城战,匈奴人从没有经历过,士兵多少都有些激动,甚至有人兴高采烈吹起了胡哨,更多的人则是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这场战事。
“都说赵人很厉害,现在吓得连个人影都没有!都成了缩头乌龟!”
“咦,赵人的粮食女子都到哪儿去了?”
“这才走到哪儿啊,赵人狡猾,一般都把好东西藏到密室,到处找找,有没有什么密室·······”
带甲骑兵低声议论,这几人都是大单于手下猎鹰手,走在大队人马前面,从前每次攻破城门,街道上洒满财物,惊慌失措的女子四处乱跑,迎头撞上发情如禽兽的匈奴士兵。
“踹开门看看!”
“大单于不许!”
咣当一声响,泥瓦房被一脚踹开,两个匈奴士兵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
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