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备受欺凌,在邯郸出身,在邯郸做人质,在邯郸生长,在邯郸差点饿死······”
嬴政说到这里,脸色微变,摆摆手道:“
往事不提也罢,寡人听说,先生五岁就离开新郑游学,可有此事?”
“不是五岁,是四岁,”齐孟一脸平静,好像是在回忆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尽管嘴里没一句实话,他还是表现的很淡定,初步具备了一名职业骗子的基本素质。
“四岁那年,家父被韩奸人陷害而死,舅夺母志,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就开始一个人流浪。”
舅夺母志是高中阶段学过的一篇文言文中学到的句子,不用说,也是为了应付高考背下来的。
“舅夺母志是什么意思?”秦王当然没听过这个,充满好奇问道。
“就是母亲改嫁,”齐孟脱口而出,李斯站在颇为窘迫,为自己不懂得这个典故感到惭愧。
“这样啊,先生真是悲苦,比寡人还要可怜。”
嬴政小时候在邯郸做人质,经常被赵人,挨打后的嬴政无处诉苦,没有人听他说话,嬴政由很多话一直想说却没有机会表达,长大后,嬴政贵为大秦之主,身边美女如云之无懈可击,却经常感觉莫名的孤独。
孤独,或许是因为童年的不幸遭遇吧,下意识的想要努力弥补童年遗憾,多和人说话,见到聊得来的人就要向人家诉诉苦,童年心理阴影是多么可怕。
李斯站在一旁纯属打酱油,听见嬴政说什么受苦,眉头顿时皱紧,按照惯例,又到了秦王吐槽时间了。
“想必这些年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头,寡人与先生心有戚戚焉先生,先生一语,便道破寡人心中所思,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姻缘?”
姻缘这个概念是六国方士带到秦王面前的,这两年,李斯张罗着四处为嬴政求取不死药,形形色色的骗子接踵而至,这些人还没到咸阳就说神仙与秦王有缘,不死药会有的。
“是的,韩非也觉得与大王十分有缘。”
眼前这位热血沸腾十分中二的嬴政,与齐孟印象中的财狼秦王很不一样。
齐孟盯着嬴政忽然有种想和他拜把子的冲动。
“大王,韩非子鞍马劳顿,你看,不如先让他回驿站歇息吧。”
“走,进宫里慢说。”嬴政直接忽略掉李斯,一把拽住齐孟,好像拽住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大兄弟。
李斯被嬴政抛在身后,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大王,等一等!”
齐孟来到咸阳的第一晚是在嬴政寝宫里度过的,倒不是说嬴政对齐孟情有独钟,事实上两人是很清白的关系。
当晚,甘泉宫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在秦王嬴政的领导下,秦人狂欢开始。
齐孟被奉为贵宾,与秦王同坐一张草席上享用烛光晚餐。
战国时代只有案几草席,后世常用的桌椅要等到魏晋时代才会从胡地传入中原。
双膝跪地,腰背挺直,手放在大腿之上,保持这样的坐姿耗费腰力,如果肾亏,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刚坐下去,齐孟叫了声可怜我那性感的小蛮腰,差点疼晕过去,再看一旁秦王嬴政坐在那里腰杆笔直如剑,双目炯炯有神,面带微笑,没有丝毫肾亏的迹象。
嬴政今天心情很好,话也格外的多,和韩非子说话感觉很投机,虽然确实有点累。
待到文武群臣全部入座,秦王率先举酒,巡视一番,目光落在齐孟身上。
“韩先生不远千里,来我咸阳,为平息战事,诸位先敬他一缶!”
缶?是什么东东,为何听起来这么耳熟,齐孟脑子转的很快,很快想起两个典故,一是”《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蔺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奉盆缶秦王,以相娱乐。’秦王怒,不许。于是相如前进缶,因跪请秦王……于是秦王不怿,为一击缶;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缶。’”
齐孟通背过这篇原文,当然只是为了应付高考。
缶应该是是种乐器啊,怎么和酒发生联系了?击缶助乐?
抬头看时,齐孟差点晕倒。
我靠!嬴政手中捧起一口大缸,没错,是大缸,不是碗不是瓶,是缸!
妹纸们用来洗澡的大缸!
“先生,请!”
侍卫扛来一口缸,不,是缶,哗啦哗啦朝里面倒酒,齐孟粗略目测,缸深半米,直径半米。完全可以用来洗脸。
齐孟颤巍巍接过酒缸,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绝大多数酒被洒在了地上。
“好!先生海量!”秦王大声喝彩!
“好!韩使海量!”群臣附和一声,眼睛看都懒得看齐孟一眼。
“先生海量!再来尝尝秦地特产。”嬴政喜出望外,这样的韩非显然是出乎秦王预料的,李斯是韩非子的同学,嬴政所有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