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浴室里,玻璃窗外还朦朦胧胧地透进些微光,带着执拗的时间的缩影。du00.com
许如歌不动也不说话,任由着程潜打开蓬头猛地浇了他一头水的行为。只是男人这么做之后,似乎又很快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似哭又似笑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只是这冷水的刺激还真的不是一般大,许如歌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把水温调到了身体可以接受的热度,这才闭着眼微微抬头。他自然地把上衣脱下,顺带着侧过身露出背后一块小小的粉红色胎记,“我要洗澡的话,你可以先出去吗?”
男人的呼吸有一瞬间地变粗,但是下一秒他还是猛地转身带上了门,“注意身体,还有早点洗完出来。”
程潜逃一样的背影,让许如歌有些好笑。上次在医院明明是这个人压着自己想要寻找存在感,这次也是这个人把自己绑了来,只是临到头来却终究什么事情都不敢做。
许如歌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很有节操的人,当然这也只是个人人生观简单的一面。在浮华里沉浮之间,不再相信爱的他渐渐似乎也可以接受和一个有感觉的男人上床,不管上下也是被欲望驱动而已。
这个人,可以是已经不“干净”的了石沁寒,也可以是追求他的刘楚阳,又或者是刚刚的程潜其实都没有区别。
但是近来他越是这样想,有时候越是向往如此简单的感情。只因为喜欢,所以连触碰都感觉到冒犯和羞赧,可笑到……有着他再也学不来的可爱。
许如歌低低地笑了两声,明明平静却透着一股微凉的味道。当然接下来的他也没有多少时间继续感慨,趁着被解开了束缚他快速地冲了个澡,这才慢慢地走出了浴室。
房间里的程潜还在发呆,许如歌自然地红着脸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身的时候却忍不住在程潜看不见的地方挑了挑眉。
这些看上去崭新的衣服大小却正合适,虽然从一方面说了男人的用心,但是换个思维来想却不是什么好的信号。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囚着他多久……
程潜原本不敢向着这边看,此时才露出一个相当干净温暖的笑脸,“之前买衣服的时候就觉得,大概会很适合你。”
许如歌低着头,说了一句谢谢。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绑匪了,只是许如歌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不会爱上这个人。他猜测了一些外面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的情况,最后觉得自己还是自救来得现实一些。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如有神助,很快程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他神色有些难看看了许如歌一眼却终究没有再绑上他。
许如歌看着他快步地向着唯一的门走去,然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关门声。于是他又是一个人呆着了。不过这一次他晃了晃还有些酸疼的手腕,坐着等了半天之后还是起身开始研究那一扇门。
他赌门外没有人守着他,程潜原本只是一个医生和社会上的人接触不多。而且为了保证这个消息不暴露,他牵扯的人不会太多。
眼前这是一扇常见的防盗门,不过在外面用钥匙反锁了。许如歌研究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先说他根本没有工具,就算是有工具也不是专业的人员。
略显空荡荡的房间里,许如歌几乎把整个房间的每一寸地方都翻了一遍,最后终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已经上了锈的窗户之上。
那是一扇老实的铁框和木头架子围成的长方形窗户,许如歌推开了窗户之后深深了吸了两口自由的空气,让他从之前那种压抑耳朵氛围之中还是解脱了一点。但是目光所及却只有荒芜的杂草,许如歌根本不知道自己具体被关在了那里。
不过许如歌还是很快动作了起来,好在他的身板够瘦,只要扳弯其中的两根理论上还是出的去的。
房间里所有的工具都被利用起来的,比如此刻许如歌手上就拿着一个拆下来的凳子腿。他想要用杠杆的作用,试试看能不能把那铁条撬弯,只是很可惜那铁栏的质量不是一般的好,只是略微颤了颤就没有再动。
许如歌皱着眉骂了一句,有种说不清的烦躁和疲惫一起涌上了心头。让他靠着浴室的墙壁长长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再次恢复了平常心。
这一条路走不通的话,他只能走另外一条更加笨的办法了。
许如歌把床上的其中一个枕头放在被子里,简单地伪装着自己在睡觉的样子。然后自己却拿着那个小小的凳子腿,守在防盗门的后面靠墙而立。
他相信程潜不会让他渴着饿着,只要到饭点的话就会有人过来送饭送水。
许如歌看了一眼手掌,因为之前努力撬窗户的原因手心磨破了皮真渗着细细的血丝,不过他自我安慰之中倒觉得这样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而也正和他想象的一样,过了很久的几个小时之后,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不大的脚步声。许如歌听得很清楚,那脚步声和程潜的步子完全不一样,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