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骨。
军方尽可能的搜寻到所有牺牲战士的尸骨,带了回来,好生安葬。
鉴于高峰已经下落不明,军方决定暂时搁置此事件,姑且认为高峰已经死亡。
而此时,神农架的山林深处,一个鲜血浸染了全身的家伙,正一点一点的向着一条小溪爬动着,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裂,但仍有几处,随着他的挪动,不时有点点新鲜的血水浸染出来。
挣扎了好久,终于爬到了小溪边,他轻轻的掬了一捧手,贪婪的喝了起来。
突然,不远处的山林里,咔啪一声脆响,惊动了正在喝水的那血人,他警醒的抬起头,如野兽般锐利的眼睛望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在他抬头的瞬间,终于显露出他的容颜,不是别人,正是被军方已判为死亡的高峰。
高峰敏锐的眼睛机警的搜寻着,终于,他看到,声音的来源只是一根被山风吹断的枯枝,才再次安心的扭过头,双手颤抖着撑住身体,把脸伏在水面上,尽情的喝了几大口清澈的溪水。
高峰翻身躺在小溪边的青青草地上,草地上开着点点野花。
高峰静静的望着天空,腹部一起一伏。
老子没有死,老子还活着。
高峰愤懑的想大喊出来,可稍微一动就会撕扯到伤口,让他不敢发生声音。
只可惜,老子惹得一身伤,却没有能报得母猩猩的血海深仇。
高峰恨恨的想着。
死警察,老子不会放过你。
虽然心情很激愤,但碍于身体实在是疲惫,高峰渐渐的陷入沉睡之中。
小溪的上空并没有被茂密的树木完全覆盖,明媚的阳光撒在高峰的身上,像在舔舐着它可怜的孩子。
高峰的存活完全是个奇迹。
就在那些士兵被野兽群杀害,而野兽群也渐渐回归山林以后,深沉昏迷的高峰,脑海中突然朦朦胧胧的闪现一丝意识。
那丝意识很微弱,随时可能消散于无形。
就在那丝意识苦苦挣扎的时候,高峰的心脏处也开始再次流逸出丝丝热流,虽然很微弱,但足以保证那丝意识固存在高峰的大脑中。
那丝意识随着热流的抚润,开始慢慢的活跃起来,它开始试图唤醒高峰沉睡的大脑,但力量仿佛仍是不足。
心脏处的热流仿佛感受到那丝意识的无力,便开始更加汹涌的散发着热流,热流丝丝缕缕的注入到高峰的大脑,在大脑中不断盘旋着,渐渐的,开始有更多的意识苏醒过来。
当越来越多的意识苏醒,高峰的眼睫毛终于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不一会儿,高峰昏迷的面容上,开始闪现丝丝痛苦的神色。
那是那些意识在他的大脑中聚拢而来,像放电影般,剪辑着一段一段往日的生活片段,刺激着高峰沉睡的大脑。
终于,高峰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过来。
但可怕的是,高峰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能动弹,他仿佛只有一个大脑存在,并不能感受到身体。
高峰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静静的躺了多久,他只慢慢的体会着,心脏处的热流在拼命散发着,像冲撞着一堵堵厚实的城墙般,冲撞着他干瘪的血管,随着热流的一点点漫延,高峰终于能翘动一下手指,轻微的扭动一下脖颈。
直到夜色降临,高峰的整个身体才正常的接受大脑的控制。
但因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撕裂的疼痛,让高峰没有半点力气扭动身体。
高峰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这里,自己将永远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仿佛是接受到了高峰的召唤,心脏处的热流开始大盛,汹涌澎湃的流向高峰身体的每一处。
高峰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脏处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里已不再是那颗呯呯跳动的桃形的肉团,而是变成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雾团,雾团像一个茧子般,将自己的心脏完全包裹住。
而那些从雾团里散发出来的热流,也开始变得更加粗壮,更加厚实,颜色也由原来飘渺的淡白色,开始变成浓郁的乳白色。
那些蜂拥而出的热流浸润到高峰的身体,就像是给他打一针强心剂,高峰终于能咬紧牙关,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身体。
暮色已经四合,夜晚渐渐来临,远处的山林偶尔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嘶吼。
现在已经是野兽出来觅食的时间了。
留给高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努力的爬着,祈祷着不要有野兽靠近自己。
很幸运的是,高峰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树洞,舒服的躺卧到里面。
就在高峰刚刚躲藏严密,高峰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就在他藏身的树洞后面,一头巨大的黑熊正懒洋洋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