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赤带着陌玉落入听天阁内。Du00.coM
着地的瞬间,陌玉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门响起在前方:“陌玉,你怎么还没走?”
陌玉定睛看去,竟然是弄隐。除此之外,还有太平、井德、惜眉。
四大长老全都到齐了。他们皆被一根手腕粗的泛着银光的铁链缠住手脚,吊在房顶正中间,一身道袍都已经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血迹斑斑,脏乱不堪。
这一场景令陌玉再次惊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长老,你们……”
“怎么,就这么点就怕了?好戏还没开始呢!”狂简与阴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打断陌玉的话。
他一直走到陌玉面前,手中一条沾血的扎着倒刺的利鞭在地上拖拽而过,发出刺耳的响声,亦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的脸上露出阴狞得几乎扭曲的笑容。
陌玉心脏猛地一抽,“狂简与,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着不就知道了?”
狂简与森然一笑,而后倏地举起手中的鞭子,往弄隐身上狠狠一抽。
“啪”,皮开肉绽的声音那般清晰,弄隐忍不住惨叫一声。
而狂简与手上的鞭子再次垂放到陌玉面前时,上面不仅沾满了血,更挂了一块生生倒扯下来的皮肉,鲜红的肉上还沾着一片灰色的撕碎的衣角,混合在一起,更显得血肉模糊,残忍至极。
陌玉愣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反身,作呕欲吐,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狂简与看到她这幅样子,惬意的笑起来,笑容更是染上了嗜血的味道。
“别急着吐啊,慢慢来,这才是第一块肉而已。这鞭刑就是得看它能不能从犯人身上一次扯出多大的肉来。啧啧,看来我的力道还不够啊……”
“狂简与,你这个妖魔,无耻!你有种就放我们下来好好打一场,不要在背后玩这种阴招!”太平气得直哆嗦,双手双脚使劲在铁链上挣扎,像一条垂死之鱼,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蹭得自己双手双脚流满鲜血。但他实在太气了,身上的疼痛根本不解他心中的愤怒,所以他又在那儿出声咒骂,声音又响又哑,冲破听天阁,扰的狂简与心生反感。
“够了!”他反手就是一记利鞭,不带一丝情面地甩在太平胸前,生生挖出一大块鲜血淋漓的和着碎衣片的肉来。太平当即尖叫。
惜眉、井德双双捏拳,怒目圆瞪。
“狂简与,枉你还曾是北海龙子,简直是在给神界蒙羞!”
“今日你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他日你必将遭此极刑,受天谴。你们这两大恶王迟早会自食恶果,重新被锁于女娲神塔之中!”
“老不死,死到临头还嘴硬!”
狂简与狞笑,又扬起手中的鞭子。
“住手!”陌玉受不了的大喊一声,她抬起脸来,泪眼朦胧地凝视兀自无动于衷的天赤,“天赤,够了吧,何必要这样残忍的折磨他们?你们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天赤没有看她,也没有叫狂简与住手,于是,一鞭又一鞭的皮开肉绽声一遍遍响起在陌玉耳边,伴随着痛彻心扉的惨叫声,让她心里淌开无尽的悲伤,像潮水一样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上所隐藏的最露骨最实在的残忍。
她颤抖着长睫闭上眼睛。
天赤突然伸出手自她身后抱住她,将她整个哆嗦的身躯纳入自己的怀里。无尽的黑魔之气也包裹住了她。
“陌玉,白瑟逃了,所以这个罪得让他们一并承受,这不是残忍,而是一种基本原则。”
他在她耳边喃喃,云淡风轻。可听在她心底,却重如千金。犹如心坠入了冰窖。
……
……
几乎在沂山被攻陷的那一刻,四海也一并沦陷了。
东海海域上,硝烟漫天。
寻钏站在岸上,看着不远处整军待发的妖魔和冥兵,目光清远扬长,透出一丝沧桑。
东海龙王自海中浮出,落于她身后。
“寻钏。”
“父王。”寻钏并未回头,兀自如雕塑般站立,“我辛辛苦苦守着的家园也终于完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你还期望什么?”
“什么期望,如今都落空了,不是吗?不过,父王,我是绝对不可能向狂简与、天赤交出神机镜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的,他们也休想得到!”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五百年前的事情。”东海龙王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事情是不会有转机的,寻钏,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连父王都不在乎了。”
“可是我在乎啊!”寻钏突然厉声大吼,“父王,我在乎啊,我的在乎如同尺素数千年来仍旧放不下她的词词一样。我们心中都有同一种执念。我努力了那么久,怎么会善罢甘休?都是因为他们,狂简与和天赤,都是他们逼得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