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庆躬身而立,“是。”
谢嘉树又道:“还有西苑大太太。也让家里的人多留心,她大病初愈,蓁蓁年纪又小,她们母女切莫出什么事才好啊。”
阿庆连连应声,“老爷放心,小的定会让下头的人好好照看大太太和二小姐。”说是照看。实则是监视。
阿庆是谢嘉树的心腹,自是明白自家老爷的心思,下去后便详细部署去了。
到了傍晚,阿庆匆匆来禀报:“老爷,下午大太太带着二小姐出去了。说是巡视铺子,可跟去的人发现,在路过一家茶馆的时候,大太太和二小姐在包间坐了足足半个时辰。”
谢嘉树忙问:“哦,大太太可是见了什么‘朋友’?”
好好的去茶馆吃茶?谢嘉树才不信袁氏如今有这个雅兴。
阿庆道:“老爷所料不差,大太太确实见了客人,那人却不是大太太的朋友,而是、而是城东回春堂的大夫,听说最擅长妇科,人称妇科圣手。”
谢嘉树眯了眯眼睛,“妇科圣手?此人与程老太医相比,哪个医术更精湛些?”
阿庆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程老太医擅长调理孕妇,而那位大夫却最善治疗女人的一些特有病症。”比如不孕!
毕竟是个大男人,后头的话阿庆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但谢嘉树还是猜到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难道袁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可能有问题,继而想求医问药好生个儿子来谋夺西苑的产业?!
谢嘉树越想越觉得好笑,这袁氏……唉,这反应、这智商,真让人捉急呀!
“行了,大太太那边不用管了!”
谢嘉树忽然发现自己太“草木皆兵”了,摆摆手,不再去管袁氏的事儿。他不知道,他这一松懈,却给了袁氏机会,让这个女人险些翻盘成功。
……
谢家外院的竹园中,正房的书房里,谢向安正无精打采的趴在书案上。面前摊放着一卷书,小家伙却没有翻看的兴致。
“二少爷,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话的是个十来岁的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五官清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是个机灵的人儿。
“唉!”
谢向安没有说话,只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张包子脸贴在书案上,压得都有些变形了。
小丫鬟见状,忙走上前,关切的伸手摸了摸谢向安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不热啊!”
“杏花姐姐,你干嘛呢,我又没病!”
谢向安没好气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被唤作杏花的小丫鬟忙笑着说:“奴婢这不是担心二少爷嘛。大小姐可是说了,现在虽暖和了,可春寒料峭的,难免受凉,让奴婢们定要好好伺候您呢。大小姐的脾气您也知道,奴婢哪敢掉以轻心呀。”
谢向安的小脸愈发难看,“哦,合着如果姐姐不吩咐,你就不尽心的照看我了?!”
这话几乎近于指责了。杏花却并不害怕,还笑嘻嘻的说:“这下好了,二少爷还有气力玩笑,显是没生病。”
“……”谢向安鼓起了腮帮子。活脱脱一个生气的小河豚,用力一扭头,表示不再搭理杏花这个坏丫头。
杏花忙弯腰凑到近前,伸手板过谢向安的脸,笑着赔礼:“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嘴笨不会说话,二少爷最好了,定不会生奴婢的气,对不对?”
“哼!”谢向安嘟着嘴,从鼻子哼了一记。不过看表情已经软和了许多。
其实他也没生气,杏花是谢妈妈从东苑挑选的奴婢,向来忠心,办事也稳妥,待谢向安极好。
主仆两个的关系也好。所以她在谢向安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避讳,这让谢向安很喜欢,平时也纵着她。
哪怕杏花真的说了什么不妥的话,谢向安也不会真的生气。
“哎呀,我的好少爷,奴婢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好不好,”
杏花其实很会说话,有时候她故意说些“僭越”的话,为得就是表示她的“真性情”。她知道,善良、纯真的谢向安很吃这一套。
果然,听了她的再三告饶,谢向安终于不再气鼓鼓的,而是继续恢复了方才的“没精打采”状。
见此情况。杏花的眼睛转了转,道:“只是二少爷,您到底为何不开心?说出来听听?奴婢虽然蠢笨,可好歹也在二少爷跟前待了这些日子,长了不少见闻,没准儿能帮上忙呢。”
谢向安坐起了身子,小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道:“也没什么,前些日子家里忙,姐姐的十二岁生辰都没能好好过,我、我替姐姐委屈!”
二月十九日是谢向晚的生辰,偏那时全家人都担心在京中参加殿试的谢向荣,就是谢向晚本人,也表示没心思过生辰,所以就没有大办,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
可就是吃饭,话题也都是在讨论谢向荣如何如何,丝毫没有想到这是谢向晚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