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服务生一摆手:“小兰,你跟她去!”
……
待到罗楠离开之后,黎晶一把将江原拽进了台球厅的一个房间,冲着他不由分说道:“脱衣服!”
江原一脸****:“啊,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要失去第一次了,人家好害羞呢!”
“少扯淡,脱上衣!”黎晶一脸严肃。
江原却一摆手:“你这人没劲,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皮外伤,不用检查了。”
黎晶哪管这一套,一把揪住了他的上衣:“给我脱!”
毕竟和黎晶过去的交情匪浅,江原怎么好意思反抗,就让她生生扒掉了自己的上衣。
结果这么一脱,黎晶整个人都惊呆了。
江原的身前身后,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疤……有刀疤、有弹痕,最夸张的一处伤疤在左胸上,那伤疤几乎是一朵绽放开的向日葵。
黎晶不算是个感性的女人,只是因人而异。对待地痞****这些外强中干的渣滓,她从不流露真情实感,可唯独对待跟自己有缘的人,她会动感情。
以前,她的有缘人是孤儿院的那些伙伴,后来,则是自己的养父母,而现在,就是这个结识了才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却已经为了自己挡了一刀的傻小子。
黎晶捂着嘴巴,惊诧的泪水不停的掉落。
江原则有些尴尬。
这些伤口,大多是他在作为雇佣兵出道前的魔鬼训练中留下的伤口,为了在训练中生存,他们被迫和野兽、甚至和自己人厮杀,甚至真刀真枪的在模拟对战中拼命。那种对战,根本不是实战演习,而是真正的实战。他胸前那大葵花一般的伤口,就是被一枚炸弹炽烈的弹片灼伤的。
痛过一次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过,痛过许多次的时候,他已经麻木。
可是,看到黎晶为自己的痛而痛,他却受不了了。童年,那珍贵的记忆,那无法割舍的羁绊,让他此刻几欲落泪。
但,也只是几欲而已,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姐啊,我以前当过兵,受点伤在所难免。”江原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床头柜,翻出了医药箱,把纱布沾上了酒精,照着自己身上的血痕擦了下去,“咱这身体也挺贱的,偏偏是他娘的疤痕体,要不是该多好,你就看不见这些伤口了。”
“江原,你告诉我。”黎晶怔怔的望着他:“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帮我的?”
江原憨憨一笑,更不好意思了:“姐,我只是觉得咱俩投脾气,碰到投脾气的人,我愿意帮他一把,不管他是男是女。”
“像你这样的好人,现在太少了。”
黎晶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原感到了惭愧。
好人,他江原算是好人吗?显然不算。甚至从严格意义上说,他是一个坏人,一个双手沾染血腥的坏人。龙王,雇佣兵界的赫赫有名的人物,出道五年,杀人如麻,很多人听到这个名字闻风丧胆。他杀过的人,有坏人,也有好人,甚至有不该杀的人,可是为了完成组织的任务,为了能早日脱离组织,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杀了。过去的经历也好,所谓的业界荣耀也罢,其实都是他生命中难以洗刷掉的污点。
每每想起这些,江原便有一种锥心之痛,痛不欲生。
……
黎晶帮着他擦拭干净了伤口,刚要裹上纱布,却发现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没办法,这都是长年累月的训练和伤痛刀子的结果,实际上,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
江原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香肩:“晶姐,帮我拿一件干净衣服吧,伤口就不用包扎了。”
“没事吧?”
“没事,对了,我去教你打球吧,你的球技有待提高啊!”
黎晶抿嘴一笑:“瞧把你得瑟的!你这家伙也真是厉害,怎么台球打得这么好?”
“没办法,谁让我跟亨得利练过几个月呢!”
“又开始吹牛了!”
……
这一天,江原不怎么忙,一直在台球厅里“静养”,倒是黎晶,她前前后后去派出所走了两趟,又是录口供,又是作证人。这一次,马亮算是倒大霉了,罗楠留了个心眼,派人去他的台球厅里搜查,结果搜出了几十颗摇头丸,还有若干麻古和冰,他这次玩大了,别说是台球厅干不了了,命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说。
……
至于江原,他在星韵静养了三天,等到周五晚上,和黎晶一起打球的时候,黎晶终于说出了他心中一直期许的话:“江原,你明天晚上没事的话,就陪我和楠楠去参加老友聚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