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下的一点家底全没了,田土也没了。悲惨命运来临这一年他十四岁,他的弟弟七岁,当时的他只会哀哭一点都不知今后该怎样活,反而是他的弟弟撑起家。弟弟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有人想收他做养子,弟弟却不肯坚持要和哥相依为命,唉,他的弟弟真了不起,我听了都动容呀,他说他的弟弟在困难面前反而安慰他这个做哥的,弟弟劝他别怕别哭,他们不会饿死,他说他会织布,他可以象娘一样织布换钱回,他还说他编的草蝈蝈草虫虫小小孩子可喜欢了,他也可用这些换点吃的,他说他是在弟弟的坚强下才坚强起来的,他在族长帮忙下去做了个窑炭小帮工,弟弟虽留在家里可一点没闲着,织布、做小玩意,每次兄弟相聚都是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有三年时,噩运还是没放过他们,他的弟弟和邻家大婶去卖布,顺便他还带了许多他用桃核雕的小玩意,有一件雕的特好的,卖了个好价钱,出乎他所想,他可高兴了一路上和邻家大婶憧憬着后面的好日子,邻家大婶说他们回家途中经过一个专门给马掌蹄的铺面,那天那铺面上了一个新手给马掌蹄,新手手艺差把马给弄地趵蹄子,他们刚好经过毫无防范,马踢中弟弟的背当场昏死过去,他赶回家郎中说他医术差救不了,要他快去咸阳找高明郎中,他用推车推弟弟去咸阳,找遍整个咸阳城没人能治,都说医术不高救不了,他们告诉他只有皇宫里的侍医才行,只是他们不治布衣人,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托付给邻家大叔他到皇宫城外求呀求,从早跪到晚又从晚跪到早,扶苏公子出皇城,同是少年人见他跪在城门奇怪问他,事情才有了转机,侍医说弟弟的伤病错过最佳救治时期,他们只能让弟弟活半年,他说到这时泣不成声哭了许久才住了口,他说他为弟弟的夭折自始至终内疚痛苦,做为哥哥没尽到责任没保护好弟弟,负罪感压在心中挣也挣不掉,他说他第一次见到石子听到他的笑声,心里立即就有种弟弟回来的感觉,看到石子跑动的身影更觉得是弟弟活过来了,从这以后他心中暗暗将石子当成他的弟弟,他已错失一个了不希望再失去心中这一个,因此他要救。”
拓磊泪流满面,同样是做哥哥的最能体会到那种刻骨痛楚。石子喊一声“哥”轻轻抚去哥哥脸上的泪,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样高的弟弟,拓磊心在抽搐抓住问:“告诉哥,你早就知道始皇要对你下毒手是吗?”见石子点了头痛苦万分,“十三天,十三天你就强颜欢笑瞒着哥,哥真差呀竟给你瞒过去,哥不如鲁庆!”说罢捶胸顿足,慌得石子赶忙抱住哥哥。
统领过来拥住两兄弟,轻拍下拓磊松开他们,说道:“拓磊你别太自责,你不在始皇身边怎么可能清楚事,石子察觉出始皇要杀他时,我们都是想不通,因为想不出杀的理由,还认为是石子过于敏感,鲁庆将石子说的话放在心里了,他在宫里细心观察发现了苗头,确定石子所说没错急来见我们,那一晚我扶他起来后,问他为什么也认定始皇要杀石子,他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说出来就让我很是震惊,赵高本被蒙臣相判了死罪,并除其宦籍,可就在石子离开第三天,始皇不仅赦免了他还复官爵,这实际上就是没受到一点责罚;第二件事,始皇命人做棺材,这事本是挺机密的,是做这事的内侍心里怕说了出来,要不然还不知有这事,石子离开第四天,和他们一起的一内侍脸色苍白回来,悄声告诉他们总管要他去监做一口白皮棺材,说是始皇吩咐下的,不知要杀谁,当时他们听了全很惊恐,他有心问了棺材尺寸,发现这口棺材是个小棺材,并且要求不高,当时为了掩饰他问这么细的原因,他还安慰大家不是杀他们的,他们都成年了棺材装不下,大家听了全吁口气还很高兴,他觉得这棺材是为石子准备的;第三件事,发生在侍医那的,刚才我已讲过他弟弟的事,因为弟弟的伤痛和侍医们早早熟知了,为了报答他们尽心尽力救治弟弟,他一没事就往待医那跑做些事,他如往常一样在空闲时去侍医那做事,在晾晒药材时老听到他们的叹气声,他就无意问了声,没想到听到一个惊人的事,始皇要他们准备毒药,他们叹他们做为医者是救人,现在却要害人有违他们的意愿,可没办法只能照办,问他们什么时候用,说是七天后,七天后也就是始皇给石子的期限日,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他将前几日的事联系起来,发现这一系列都是跟石子最有关,于是,他编了借口请了假赶来求我,他一说完这些就急着赶回去,要我们仔细琢磨他说的对不对,并且求我们到咸阳城跟他会面,他会继续聆听一切宫中发生的事,为此我们专门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拓磊,你看要在宫中才能知道事情,你在工地怎么可能清楚,除非你是神人。”
拓磊心里没那么难受了,抬了头看统领看小队长看到统领的三弟时,象是想起什么又仔细端详一遍:“你,我似在哪见过呢?”统领的三弟微笑起来:“对呀,咱们见过,只是你那时心情太差,只是把我一瞥,记得吗?我大哥带你去求始皇,进了咸阳城时上了一人。”
“是你!”记忆给打开拓磊望了三弟又望统领,“那天,那天我求始皇帝没得到答案,你却肚子疼,肚子疼难道是你们特意这样做的?”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