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的白玉棺里,放得四平八稳了,季角兽舒口气带着队员后退一步,鞠个躬开口嘟哝他想说的所谓悼词:“尊贵的始皇帝您躺好了,我有话要说,您害我的福娃弟弟,我如果丑化您不为过,但出于荣誉和匠人的道德,我们还是一心一意做完每一个步骤,您霸气至高无上又怎样,还不是被人算计死得稀里糊涂,这也说明您其实跟我们一样凡人一个,在那边了好好反思下,也别太气怨好好安息吧!”嘟哝完了又是一个鞠躬,转过身看到哀愁的队员,“你们悲伤他不值的,谁叫他不会看人,该杀的卑劣小人不杀造就现在的惨祸!”叹口气出来立马解释,“我可不是叹他啊,我是叹我倒霉,鼻子里的药掉了,那味立马直冲脑门,真不好受!”
“那你还在这跟始皇的亡灵说话,”一块湿巾帕亮在季角兽面前,季角兽可真高兴扯下黑纱喊:“兽头哥!”手上的护手套一扯丢在地上,抓过巾帕就是擦鼻子钻鼻孔。拓磊从怀里掏着香包:“看着怕,别死劲钻,别把鼻血钻出来,嗅嗅这个去去味。”香气,季角兽的成员们挤上来讨要,也要嗅一嗅。
胡亥和王公大臣们给请了下来,除了李斯所有的人都是头一回下地宫,鸦雀无声跟着走过幽暗的通道进到地堡来,那白亮亮的光线恍如到了天宫,王公大臣们错觉得忘了正事,个个不是仰头望就是左看右瞧,更有甚者发现进门处旁有上走的洁白阶梯,还忙不迭地迈腿上走,啧啧着站得高看到的场景。
从地堡底到堡顶有五个平台,从平台延伸环绕整个堡身是三尺宽的走道,每层走道上方每隔两丈一人高处堡墙上就有一个凸出物,是各种各样的物种头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这些造型各异的头首上的大眼睛实则就是光点,白亮亮的光就是从大眼睛反射出去,将地宫映照得犹如天宫般璀灿夺目。胡亥这个新君也在惊叹,他还认为亮亮的光线来自于那传说中的大夜明珠,心里竟嫉恨起他亲爱的父皇,收着这旷世奇宝了还不透露半点口风。
白亮亮的光才不是什么大夜明珠发出来的,这是灵兽们利用荧光电石(经过闪电洗礼过的莹石)和光的反射原理巧妙设计出来的,他们将荧光电石做成大眼珠,又用白银制作出凹面镜镶嵌在头首上的大眼窝里,白银做出的镜面可以把荧光电石发出的白光反射到地堡上空,许多许多这样的镜面作用下,地堡就成了天宫,还有就是微缩版天下地理,那高山、丘陵无不用上荧光电石,特别是象征雪山的也用白银来制作,一则表明这高山上有常年不化的雪,二则可反射光,天上、地上互相呼应整个地堡就是亮如白昼了。
带路的季角兽嫌他们太不象话不成体统,冲着新君胡亥很直白:“不想瞻仰的话,那我们盖棺了!”胡亥心里怒他的不敬无礼,可毕竟是他们无礼在前,讪讪地一挥手:“带路!”赵高在他身后心里讥笑他没帝王的气魄,兽面人这么挑衅也不追究连个喝斥也不敢。
随着棺盖盖上,胡亥这个新君也不知为何,一下子眼泪鼻涕就流了出来,腿一软趴倒在椁上,不由自主嚎哭起来,哭声可真是情真意切,引得王公大臣们也不自主得跟着一起哭嚎。季角兽瞧着他们眨巴眼,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一下子这么悲伤了,悄悄溜走走到躲一边的拓磊身边问:“兽头哥,他们先前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读悼文时也没见哭,怎么一盖上玉棺盖倒哭得收不住口了?”
“二世新君以前有始皇的庇护,这下再没人给他遮风挡雨,再也过不了无忧无虑的日子,棺盖一盖见不到了,意识到这些就真难受了,就哭了,你瞧他多年轻呀,白白胖胖不想事的样子,就是个从没担过重任的人,一下子要担负一个国家那受得住呀,受不了就哭,他一定还愧对他的父皇,他跪下趴着椁的样子不就是想得到宽恕吗。”
胡亥晕头晕脑给挽扶出回到地面,太阳光让他清醒,抹下最后两滴泪,看着湿湿的巴掌心里说不出滋味,迷糊自己为什么要哭,想回头看下寝陵心里头寒气在升,不敢回头看,老觉得后头有一双哀怨的眼睛盯着他:“咱们回……回……”胡亥胆战心惊中又象孩童时依靠着赵高,眼睛请求着望向赵高。赵高真得意呀:还是听话的孩子!可他装着恭敬胡亥没说话表态。
等着的统领心急如焚,心里念叨怎么还不下诏书呢?始皇帝的寝陵不需要陪葬兽啦?统领急得团团转,去提醒吧不是,不去提醒吧也不是,这可咋办好呢?急中直拍额头拍的“啪啪”响,引得总监走来关切地问:“大统领,您头痛得很吗?”
“嗯嗯嗯。陪葬品全送进去了没?”
“啊,真多呀,昨天就开始送来了——”
“我是问——”
“哦哦,送进去了,哎,大统领,您自己也可以看嘛,干吗非要问我这个老头呢?说吧,有什么伤头的事?”
“您老就一点不怕吗?”
“怕!”总监一答过就赶忙推着统领隐入旁边的一个土包后,“赵高您瞧见了没?一脸的杀气,我都尽可能躲开他,瞧着,我已躲着了,有什么事我都让我手下去。”他躲不了了,他的手下在找他,在土包后发现他着急地就嚷:“快,二世陛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