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在身,骑上马坐姿威正,他可是引了一群兵蛋子捂嘴窃笑,岗哨兵热乎乎又炸乎乎在他们身后追问他们今晚还回营吗?收了统领一个白眼,还笑得前仰后合的了。
老统领见了小儿子那个欣喜,他是越瞅越觉得小儿子这一回出远门回来就成了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了,只是在入坐时才想起小儿子着在身上的这凯甲衣也太笨重了吧,还有那头盔,又不是上战场,吃餐饭而已用得着这样。敲敲那锃亮的头盔嗔怪一声:“你也该摘下吧。”又笑得眉间嘴角边全是慈祥爱意。
“爹,儿这样还不是让您瞧着精神壮,想着四个儿子还有谁家的能比过。”小队长说个调皮话,乖巧给老爹夹上头一筷,又斟上酒请着爹喝,满嘴是甜言密语就是只字不提他的远行。老统领问上他一句吧,他埋头吃着答:“嗯,很好。”又问一句,还是埋头吃着回道:“那不错,是个好地方。”再问上一句,这下抬起头答的:“对了,我结拜了两弟,我是他们的大哥,二弟叫曲贝,三弟叫邵子。”
老统领是老了,可姜还是老的辣,他从小儿子飘忽躲闪的回答中得出小儿子这趟出行,是历经了千辛万苦,生命的生死攸关考验,他不在问了,要儿子多吃些,做为爱孩子的父亲,在看孩子时难免会眼眶湿润,精神恍惚下忘了吃嚼。他们这边在吃团圆饭,那边灵兽营里也开始吃团圆饭,老兽把储存的干肉块全搬了出来炒出美妙的下饭菜,要远行归来的边吃边跟大伙讲下在象郡的历程。
做为兽头拓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他要显得他很高兴,可他眉间淡淡的忧伤捂不去他对弟弟石子的伤悲。伪装情感,遮掩感情是很累的,丰法兽不忍兽头在这么煎熬,他走过去了说:“拓磊,你是石子的哥,你爱石子痛石子,你的心情不管是怎样,我们都是非常理解的,你无需强忍对我们笑,你就是对我们哭,对我们恼,对我们怒,我们也不会怪你,不过你不是唯一要石子想石子,我们也喜欢石子想念石子,想要他回来,你不会是一个人战斗,还有我们,我们就在你身旁。”
情真意切的话语引了拓磊落下泪来,他捂了脸啜泣了会,抬起还有泪的脸哽咽着说:“是你们在支撑我崩塌的心灵呀!”“兽头,咱们是互相支撑!”站后的喜法兽道上一句,站到拓磊面前,“天下地图始皇陛下是盼了许久的,到那天咱们什么都不要,咱们就要石子回。”
拓磊是沉重点头,始皇陛下的心思谁也弄不懂,天下地图能换回石子吗?能吗?煮饭老兽出来,看到他们傻站着,饭在寒冷下成了冰坨,唉声收起去热,要他们也别在这傻站,全都进到伙堂里去那暖和。老兽在锅里蒸热着饭,说着:“要我说呀,你们得利用好天下地图,你们不能光是献个地图上去,你们还得吹吹,把始皇陛下吹得心花怒放了,你们求啥他也就答应了。”还真是对,就是咋个吹法呢?怎样才能吹得让始皇陛下心花怒放呢?好一阵子沉默,角律说:“说好听的,‘瞧,陛下,您的疆土好辽阔呀’,始皇陛下一听准乐准得意。”一阵等待有人问他:“就这一句没啦?”角律才点个头那人,“就一句,热乎还没热乎上来有用吗?”
“那你说还可能说啥呢?”
这人给问的挠了挠下巴,他有话了:“去走上一圈没个**年还走不下来,就是不停地跑马也得四五年,纵观前,不管是看周还是看商,不能跟陛下比,比不得。”他说得停下,那围旁的不放过他,嚷着:“继续呀,继续呀!”他给催的,又一瞧那么多双眼睛守着他,只得硬个头皮又来,“不能比,不能比……我们测绘陛下您的江山,由衷赞叹陛下英勇神武,威名远扬四海之内,四海承风陛下的教诲,看到滚滚海浪,我们甚至想陛下的疆土是到了神仙脚边——噢,饶了我吧,我不是大笔杆子吹不来!”这人脑袋瓜子搜干了没词了乱了,他向四周揖手告起饶来。那不如他的嘻笑着说:“真不明白那些文人怎么就能吹上一大篇出来。”
煮饭老兽也笑,唤着他们来吃,冷饭热好了。他在一旁洗洗刷刷着说:“天下地图有几天的标绘,这些日子还可去琢磨怎么个吹嘘,大家都想想有哪些可吹嘘的方面。”这么看来,他们是准备将这吹嘘到底,得整出一大篇幅来。那跑来帮忙的小兽呼噜呼噜笑开,还大言不惭说吹牛还不容易。要他们吹吹吧,又眨嗒眼皮子挠脑壳没词。角律笑话他们真是会吹牛,都把牛皮吹破了。瞧着他们给笑话得耷拉下笑嘴巴,老兽护着他们,赶着角律们:“饭吃了吧?吃完了就散了啊,我们好做事。”维护他们小小的自尊心。
出来就瞧见真知在外头等着哩,为了自己的事害的喜法兽都疏忽真知了,拓磊心有不安挽过喜法兽往真知那推一把,轻个声:“快去,天冷早早回家。”喜法兽听出另一层意思,是要他别去合图陪真知。看着真知快生了的肚子,这么站着是蛮累的,心痛下拉上妻子的手,搂了她的腰,保护着往家走,真知还不愿啦:“我没事,我是想知道你们想出要回石子弟弟的法子了吗?丰哥的身体还弱着,还是你去操下心为好。”后头的拓磊听见了,劝着她:“真知姐,你都快生了,不能说没事,再说这路还滑着,那里还有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