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到底是什么刺激了阿梯司。
蒙臣相回忆在冰宫殿里没人对阿梯司说过刺激的话呀,阿梯司在冰宫殿里还舞过,出来后对曲榆唱了一遍族群历史,莫不是想到族群辉煌的过去,又想到现今的落魄、悲惨命运,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就倒了吗?没有梧桐树的凤凰不如雉,阿梯司一定就因这个心里在绞吧!蒙臣相在阿梯司耳边开导,要阿梯司还是面对现实,家园没了可以重新建立,辉煌还是可以重新塑造,说他们虽没了原先的故土,但是文化知识还是在,夸赞他们的屋舍修建的美观,就这的迷宫气势宏大,设计巧妙精要,尽显才华的与众不同。
蒙臣相放下身段凑来劝导,阿梯司那耳朵就是一字未入毫无变化,难道也不是此因给刺激?蒙臣相没辙,他撤离阿梯司床榻边,到一边做个看客。能磨来的病人全磨来了,他们泪流满面一声声唤阿梯司,说着他们死去时,还需阿梯司的歌声来指引他们的灵魂,不至于飘离得过远成为没根的孤魂野鬼。阿梯司似完全要抛弃他们无动于衷,病人们伤心地掩面痛哭。
曲贝想是不是亲伯的遗体未入冰宫殿,阿梯司生气不理张大家,他唤阿梯司醒来,主持亲伯的丧葬仪式,厨子们更是想着先将遗体抬入冰宫殿,再将阿梯司抬到冰宫殿,冰宫殿的寒冷他感觉到,就知道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嘴上说说哄他醒来。
没办法下他们就真这样去做,厨子们将遗体送入冰宫殿了,又抬了阿梯司。真寒冷呀!堂哥军医想他这么好的身体都觉得刺骨,阿梯司现在这样子,那不就是更是要他的老命,他瞅着阿梯司根本没睁眼的迹象,嚷嚷着快抬回去,这法子压根无用。他们这一折腾回去,正好见着赶来的老祭师和邵子。老祭师一瞧见阿梯司,那可是叹口气出来说:“老哥呀,我就猜到你会成这样。”
人家特意赶来就是为了阿梯司,难道他理解?大家拭目以待。老祭师坐到床榻挨着阿梯司了,握着他的手,如同亲弟弟在心痛亲哥哥般揉着,揉揉下开口唱了起来。他唱阿梯司一心一意为着族人护着族人,唱着他心里的伤,心里的苦,心里的悲,唱他的焦虑,唱他的忧愁,唱他孤苦撑着族人的心灵,唱他对族人的教诲使他们没有完全丧失善,唱他所做的为族人能得到救赎的机会,唱他还不能撒手走,他的族孙们还需他传输善念、学习为人之道。
老祭师唱得动情舒缓,犹如潺潺的小溪水流入干渴的心田,阿梯司有了反应,眼角淌出泪水来。老祭师给他拭去眼泪,轻抚他的额头,唱着告诉他他们族已经决定下原谅他们犯下的过错,希望他们能重新为善,轻抚三遍,就是郑重重复唱了三遍,这犹如春风吹进冰雪地,僵冻似的阿梯司嘴角在抽动,双手一抽搐,竟抓紧了老祭师的手,这一睁眼坐起身,呜哇哇大哭出声,哎呀,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哭不拢口。
堂哥军医一瞧乐了,连说“好了,好了”去拿药,药汤一直温着哩。小队长悄悄扯过邵子,躲一边偷着声问老祭师所唱的“原谅”是不是真的。七十的老祭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里面还有大官,他敢耍弄吗?敢拿大家穷开心吗?邵子瞧着阿梯司无大碍了,一下子牛气得连小队长也敢数落一番。
那边在笑,老祭师两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窝“天真可爱”将头一偏逗阿梯司:“笑一个。”他七十的老人家装天真可爱的孩童,却又装得真是可爱,三个为官者掩口才笑。阿梯司那能这么快从哭转为笑,老祭师继续着,他伸过手去,用他的两食指点压阿梯司的脸颊“发嗲卖萌”:“笑一个嘛”他那嘟嘴眨嗒眼将头一偏的“可爱”样子,逗人发笑。阿梯司不笑都难:“你个老家伙了,也不怕笑话。”阿梯司开口笑上一句来,厨子们想鼓掌庆祝。
“好啦,老哥,你就放宽心养病,明天,我们还会来,和你们正式谈具体的,我这就回寨子了。”哎哟,老祭师要走,这怎成,匆匆赶了来解了阿梯司的心病又要匆匆回去,大家挽留老祭师就呆这了,这晚上的跑来跑去也不安全。老祭师笑点邵子,说有邵子,他坐在马车里没危险。老祭师执意要走,帮了这么大的忙,就这样让他走,这心里怎过意得去呀。厨子们又是拦又是挽上,嘴巴里感激加热情,请老祭师吃过饭再走,他们还未吃,那就一块吃喝点酒暖暖身。盛情难却再说又给他们拉扯着,老祭师乐呵呵答应吃上几口喝上一碗再走。
厨子们簇拥着老祭师走了,房间里安静下来,郡守一瞧他们热闹请老祭师就餐,却落下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扭头东看西看下,发现小队长也给落下,这个从头至尾帮他们的家伙也没得到他们的爱戴啊,这下他心理又平衡了。
阿梯司喝过药,千感谢万感激蒙臣相、郡守们起来,谢他们身为官者,平易近人,处理事情以实事为准绳,为一大干子无辜者考虑,为急人者帮急,唠唠叨叨重复来重复去的谢着。他的感谢让郡守脸红一阵白一阵,“嗯嗯啊啊”逃也似得离开房间。
鸟儿快乐地鸣唱,一扫无人部落的肃寂带来生机。今天将是个大好日子,连鸟儿都早早赶来道贺这里的人们“新生”。曲贝和曲榆扶着阿梯司出屋,阿梯司给他们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