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蒙毅来断案光明磊落,只要你愿听尽管来听,不论你的身份地位。蒙毅此次来带了个博士官来,让他做记录,将他每询问过的人和事都一字不差记录下来。他首先询问郡守、郡尉,他们说出来的都是推测,说不出具体内容,“大概”“或许”象是他们的口头禅。小队长就不一样了,娓娓道来来这的一切的经过,就连头人思儿想的神思恍惚,将他当他的孩子也道了出来,可把郡守、郡尉听得惊讶不已。看他说得滔滔不绝,但是那些会挑起仇恨的往事,譬如,他们是由两个不同地方的族群组成,这一族群用诡计收服另一个族群的事只字未提,毕竟事过了近百年,那时做下的人也已过世,并且两个族群其实也有了婚姻熔合,现在的他们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能分出完全的你我的只是少数部分,说出往事让这些后人如何清算,清算不了了,只会凭增无尽的痛苦。
小队长说完好一阵子,场面沉默鸦雀无声。曾经的善良人被丑恶逼成不在相信善的恶人,让大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嘘唏不已。当轮到前一部落的头人时,这位头人触动是有,只是在这场事件所显示出来的是他的族群受害最大,受害时间最长,这又让他耿耿于怀。他是愤怒地表达完他无法平息的愤怒,他最后那咬牙切齿的结束语“他们是邪恶的该杀”出口时,邵子哀叹他昨天的说服毫无作用,他带着愧疚向小队长摇头。失望归失望,小队长还是感激邵子的努力,回敬他一个认可的点头。
该询问加害方了,蒙毅特意要兵士多围上三层,他得防备场面失控。当他们给重兵押到他面前时,他是吃惊不小的。人数百人左右中还老少占多,青壮年为少,这么少的人数,这么弱的力量,别说反叛大秦,恐怕连自保都难做到。蒙毅不满下看下郡守、郡尉,想他们不负责任,将别个的命过于不放在眼里,是在草菅人命。
曲贝做为族人的主心骨,他站到最前面来接受蒙毅的问话,他给蒙毅上下看了一遍。小队长在一旁向蒙毅介绍曲贝是头人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头人的孩子却是一副羸弱的身板,这不应该吧?小队长继续的介绍才让他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原来是离家出走十年,在荒山野谷中孤人过活,回来不过才几天。介绍听完,蒙毅就觉得曲贝人品不错,羸弱的身体里有着强烈的责任心敢于担当。
“他们所说的你应该都听着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是蒙毅给曲贝他们申诉的机会,他可以从中再进一步了解曲贝的为人。
“我们不是叛民,您也看到我们站这的人了,怎么可能去反叛,明明就是鸡蛋碰石头,这是我唯一无法接受的。其他的我都认,是我们做下以怨报德的事,是我们绑了他们,是我们让他们跟家人分离,是我们奴役他们做这做那,我要说明下,我们不是指我和我身后的,是我,我父亲,我爷爷。我父亲,我爷爷将受到的以怨报德无限得放大,混乱该区分的大是大非,以至于无法相信一切,不在念善,不在有善,做下令人发指的这些事,我爷爷,我父亲都不在人世了,父债子还,就由我来承担,我身后的他们都是无辜的。”
前一部落的头人瞧着咸阳来的大官在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大的事只一人来承担太不公平。他将双手往上一举,他的族人立马齐顿足,嘴里发出如同驱赶野兽的“喔喔”声。
“有不满可以说出来,用这种方式恐吓,就会怕了你们!”郡尉喝斥。头人越发觉得不平,越发觉得他们合起伙欺负他们。他心里满是恨,真恨不得将曲贝他们现在就全杀了,他的脑子里飞转,他要抓着可置曲贝他们于死地的把柄。他怒冲冲地“放炮”:“他们鬼鬼祟祟抓我的族人修建见不得光的迷宫,他们是要做什么你们就不管了吗?他吧,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迷惑住你们的眼睛,让你们同情他可怜他,到底谁才是可怜人,是我的族人!这么大的事,就他一人可能吗?他们,他们都该死!擅于伪装的邪恶人!”头人的手指指向曲贝他们久久不愿放下,蒙毅瞧着他的愤怒表情点头又摇头,苦难最重的的确是他的族人,但是无辜的就是无辜的,那些孩子们不应该在这其中。该如何公正呢?
蒙毅刚想说上几句,就听那曲贝哽咽了声喊着:“您不能赶尽杀绝!他们是因为要忠才会听令,您是头人,您心里最明白,一个族群的就得听令于您,就得依您令去做,如不按您所说去做,您就认为不忠诚于您,是背叛族群。头人正确族群就正确,头人错误族群就错误,头人如同领头雁,这场错就该头人全担,就该由我这个后代来全担,跟他们没关系!”
“你少在这里混淆主次,我很清醒!你们奴役我的族人修迷宫是做什么?你们一定是要反叛,修迷宫就是为了有个所恃之地!”
非常不妙,前一部落的头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拚命要把曲贝他们往叛民上推,叛民上拽,看来迷宫的秘密不打开难逃一劫。在一旁的小队长着急,可对迷宫的真实用途他并无底气,他不敢开口替曲贝他们说话,他看曲贝,曲贝勾头正抹眼泪,不过在他抬起头时,小队长听到他想听到的:“迷宫就是避难所、藏宝的地方。我们怕极了被追杀,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