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叹气,喜法兽听到自己这声叹,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不知叹过多少次了,他先前想过他该忍着这令人更沮丧的悲观叹气,可现在一不留神又叹了出来。他想他这么难控制自己,干脆用上什么东西堵上嘴才对。他低头想找着点什么,这一低头吓得他后退,跟在他身后的守兵被他踩上脚,这倒霉的家伙嚷下痛,推搡下喜法兽,他发现让喜法兽害怕的东西了,是一条想逃跑的大花蛇。
好久没吃过肉了,这一呼守兵们蜂拥而来,他们挤着喜法兽将他往后扒。喜法兽一步步往后退往后踉跄,他看着他们多高兴的样子,不禁瞅瞅上方那一抹天空,想这些人啊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知愁,不禁叹道:“唉,都处在困死境地了……”喜法兽给了自己一嘴巴掌,心里骂叹什么气,愁死有什么好,乐死也不错。
守兵们抓着蛇商议起吃法来,灵兽们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这儿连一根干柴也寻不着还商议吃法?花蛇的脑袋椭圆形,嗯,它无毒。看它身子的花纹大家都认出是白花蛇,当然是猎人儿子邵子教会大家的,邵子说过这种蛇很有灵性,有一本事会寻草药。
白花蛇在守兵手里惊恐万状,拚命扭动着身子想逃。喜法兽看着它给牢牢捏住的七寸,又叹起气来,叹它落在强大的人类手里是如此弱小无助,“放了它吧,它能带咱们走出去。”喜法兽只能用这荒唐的理由救上它的一命。守兵们半信半疑,他们互相看征寻着最佳答案,最后他们决定试一试,反正要跟着蛇走,在抓上也容易。
白花蛇以为它自由了,它扭动着身子优雅地游走,它淌过浅浅的水洼,在岩石中穿行,它往一颗树去了,它绕过大树努力向上爬游,咦,不见它!守兵们在下边没看到白花蛇了,忙手脚并用爬上去,难怪不见它,原来它是翻过岩石向下游走,跟上,它还在游走,一条流动的小溪水它没入其中,很快它出现在溪水对面的岩石上。小溪水没过小腿,跨过四五步就算上了岸,白花蛇再一次消失,它消失在有倒伏草的草丛里。
一守兵紧跑几步上去,他发现白花蛇俯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一动不动躺倒在地。白花蛇感觉到人走来的震动,抬起的蛇头吐着红信子哧哧威吓。这太奇怪白花蛇无毒,这人总不会是给它咬倒下的吧?难道它想吃下这晕倒的人?就凭它的那嘴巴想吞也吞不下去呀。“你们快点!你们快点!”这守兵一手招着喊着同伙快跟上,一手赶着白花蛇。无毒的蛇一般胆子小,就一下子赶,刚才还显威的白花蛇吓地游开躲到一边藏起来了。
“人!人!”第二个守兵脚一踏上来转身冲着身后又跳又叫,大家听到耳里又兴奋又纳闷,有人!可没见人站哪有?晕倒的人给抬出草丛,刚有的兴奋劲很快退下,这人怎么看就象个饿倒的,瞧,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八成跟他们一样,无意中入了这出不去,没得吃就饿成这样子。军医来把脉,他们还嚷嚷着谁都能看出来的还把什么脉。他们剥开一个棕叶粑掐下一个小角,就要往那人嘴里塞,可把军医们吓得忙阻止。那有这么野蛮的,病情都不清武断的就下手的,军医们赶着这伙毛头小伙,叫他们滚远,叫他们滚快点。
脉象上看不是饿晕的,是久病下的虚弱晕倒。结论才出,刚才还斑驳的谷底瞬时一片黑灰下来,群马躁动不安起来,咴咴的嘶叫声此起彼伏。变天了,看来是要下大雨。守兵们拉上马匹急着抢上最高处,马咴咴叫,人嚷嚷声好不嘈杂。堂哥军医背上晕倒的人跟在大伙后面,他发现那条白花蛇不逃命却悄悄尾随在后,他定下,蛇也停下,看来这条蛇是病人伺养的宠物。
队伍刚冲上高处,大滴的雨打着树叶“啪啪”落下,大家一阵忙乱撑开一件件鱼皮大氅躲着雨水。睹物思人,越思越难过,有兵大哭起来,搞得大家的心情全湿漉漉的难受。堂哥军医背着病人好不容易跟上来躲进鱼皮大氅里,这样撑着大氅用不了多久就会疲惫。病人身体虚弱不能再被淋湿,他催着两军医快将帐蓬支撑起。地方拥挤不堪又不平坦,支帐蓬简直不可能,好在树木多,两军医将帐蓬的四角缚上树干,挡上一小块天地。湿地上垫上鱼皮大氅,才将病人安顿下来。背了这一阵子堂哥军医早累的腰酸背痛。自从困到这,为了能支撑到出去的那一天,棕叶粑省着吃,一天只吃一个,这样熬上两天还有多少体力可使用。堂哥军医甩着胳膊扭动着腰身,奢望能有个干地方躺一躺,这两日也没个地方躺,都是背靠背坐在鱼皮大氅打个盹。
汇集来的雨水往山谷里涌,哗啦啦的声响让每个人心里不安恐惧,大家冒着雨往更高的高处移动。军医们见大家又走,只得收起帐蓬跟上。堂哥军医背上病人在泥水中蹒跚,他的背上负重着病人还负重着一件鱼皮大氅,他觉得好沉好重呀。他咬着牙坚持实在累不过才停下喘喘,他看到那条白花蛇远远落在后面显得呆滞着跟着游走。
堂哥军医对着它嘀嘀咕咕:“你又不背也走这么慢,我慢是因为背着你的主人,你快点跟上来,等会水漫上来会淹死你,你的主人会心伤你。”
“谢谢你!”这轻微的三个字传到堂哥军医耳里,惊得他反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