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拧痒痒,孩子给他逗得笑得在他腿上翻滚。孩子的大人在一边候着,看到孩子笑也笑开嘴,那眼神里满是对孩子的慈爱。
火塘上煮的食物开了锅,头人看到上前去搅动,小队长注意到头人一伸出手去,孩子的大人的脸就是一下抽搐,象是极害怕想阻止却不敢的抽搐,头人的手在搅动了,那脸上又呈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可在一边站着眼皮子却是眨都不眨一下紧紧盯着,整个身子却又是躬腰往前欠,两手微微举起,手指叉开呈现一副时刻准备要冲上去推开头人的姿态。
地位低下的人在面对地位高贵的人时,往往是勾头垂目尽显卑微。这样卑微的人紧张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一定是自己的性命或是家人的性命不安有危险时才会这样。头人,问题出在头人吗?小队长心里有两个假设:第一,这个头人带着一帮子亲随杀掉了真正的头人后,他代替下真头人登上头人之位,控制下整个部落;第二,头人一贯笑里藏刀,是个滥杀无辜之徒,搞得人人自危。他不想再让这人心惊受怕,抱起孩子走过去故意说:“这小事您不必亲为,他不是闲着嘛,就让他做呗。走,到别外看看。”头人言听计从“嚯嚯”笑中离开塘火,小队长放下孩子到兽皮里坐好,揽上他的臂弯一同出去,他的笑声又成了“哈哈嚯”,听着就是个挺欢快的一个人,无从想他会令人害怕。
“天冷大家就喜欢窝在家里,整个寨子看去象是很凋零没什么可看的。”
“那是您认为,您看习惯就不觉得怎样,我外来的瞧啥都是新奇。”
头人不想再在寨子里转悠,可小队长坚持着要看,他只得领着继续走,这下他不在笑是沉默的,甚至能从他的眉间看出忧伤。头人的笑脸时而眼露凶光,时而略带忧伤,这是为什么呢?强人所难不道德,再说天也黑了,小队长只能草草结束这次的探究,他们连一半的寨子都没走到。
小队长心事重重,他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评判,是该把这部落划分为邪恶,还是只局限于头人这一小部分人的邪恶,还是完全可以放心呢?他在思考,队伍依照他的意思在部落的空地安营扎寨,大家忙碌着都没注意到他那乱蓬蓬的心思。
头人站在他住屋外的小坪地边缘往下看着测绘队忙碌,他的住地比空地高了个五六丈,他要是向他的族人发号施令就是让他们站在空地——他的脚下。他可以站在现在站的地方,也可以下几个阶梯,缓缓的下几个阶梯,就将他要说的话说完。这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能很清楚他是头人,那怕是喝醉了,只要往这一站他能立马想起他是头人,他是头人!小队长不信任他,他能察觉到,他不知他哪做得不够,让他有了疑心。他回想过程并没能找着问题出在哪,他有了烦燥焦虑的情绪,在小坪边来回走动,不时看下下面的动静。
测绘队一切搞妥,营地只用去一半空地,呈八字形,不知这对实战有什么意义。营地燃起一堆篝火,天冷,围了三层人。这大冷天的非要住这空旷旷的地方真是活该!头人心里骂着缩了头,他忽然发现这大冷天的,他站在这不也是有福不会享挨冻吗,他进屋去了。
小队长叫上堂哥军医,猎人儿子不在叫上喜法兽来,他说出心里一切所想的,两难境地多几人思考是对的。喜法兽从看到这寨子第一眼心里就满是疑问早就想报告,这下迫不及待说出他的疑问:第一,为什么寨子的所有屋门都是向着那无人部落的方位?两寨子相隔三里地远,可为什么这部落要向着无人部落,而无人部落却没这样呢?第二,这寨子所处的高度也跟无人部落一样,这也太巧了吧,当然这部落比无人部落人口多,住屋建的多往上延伸的也高,整个看去要比无人部落要高象是在眺望。即使是这样但也掩盖不了在同样的高度建寨子;第三,建屋所用的材料、风格两部落如出一辙,按那两人说法,他们不应是来自同一个族源,这太矛盾。
看来自己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无人部落诡异,有人部落也诡异,郡尉来这就没发现反常吗?他为什么就没发现呢?小队长觉得他有必要派人去驻点去驿站发信息,询问郡尉是如何来到这的,部落是如何征服下的,是否知道有个无人部落,总之他要细节。小队长甚至还想叫郡尉派一个曾经到过这的人来认一认头人,是不是他们见过看到的那个。他还想将信息加急用最快的速度发送出去。
小队长正想着,猎人儿子邵子醉醺醺一头扎来:“队长,找我呀,”大摇大趄下伸出巴掌讨要,“——水,我要喝水!”堂哥军医递给他水皮囊塞子还没取就仰头,当然一滴水也喝不到,喜法兽好心抢抓过来给他取塞口,他还着急不乐意嚷嚷着,“我要水,水!”要抢回。
堂哥军医挡住他哄着:“立马就有水喝了稍等等啊。”
冰冷的水从喉咙一直冷到下,郡子冷得呲下牙打个寒颤。小队长一直冷眼瞪着他看,见他摇晃的幅度小了问:“你到哪喝的酒?”“我,我到那——那,就那两个人哩……吓得晕过去后又带咱们到——”邵子打个嗝上来才“这”又一个长长的嗝打出来,满帐蓬的酒气熏人,小队长的眉头拧成疙瘩想叫他出去,郡子手一扬带出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