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屋去。
“呜哦”——“呜哦”这是啥声?郡守带着纳闷寻声看去,门坎外一群或大或中或小或白或灰的鹅,摇晃着身子伸着长脖子往屋内探头探脑,还没等郡守反应来驱赶[,它们拍着翅膀或蹿或蹦或跳地进来了,一阵散乱又极快聚拢在一起,黑黑亮亮的眼睛好奇看着他定住。
怎么来了一群鹅?郡守坐在几案上带着疑问俯下身子伸颈盯着它们看,那架势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鹅们给逗乐了“刚刚”欢叫下摇晃下身体也伸颈学他。门外“哧哧”笑声,小队长现身在门框外,头上戴着树枝编的发冠,这下明白了,这些鹅不是天上掉馅饼掉到他这个郡守面前,是门外的家伙干的好事,这些鹅也不是送给他入口的,将是他郡府的一员——干保镖行业。
小队长见郡守坐在几案上不动身,只是抛来个白眼偏开头,嘻嘻笑着跨进门来,说:“我用你的粮换了鱼皮大氅,我用我的钱买了鹅送给你,扯平了啊,还得声明下,粮食不是你个人的,可钱却用的是我个人的,这下我成了穷光蛋。”粮食是公家的,钱是私人的,什么话!我心痛粮食又不是要往我口袋里装,我还不是替公家心痛!郡守心里窝着火不看小队长看鹅,说个不痛不痒的话:“破费了啊。”鹅们安静看着他们,象是等着他们安排它们的住下。趁着它们还没想起在这拉屎得赶快赶它们出去,郡守磨下定在几案上的屁股,扇着胳膊嘴里“呼呼”赶着,鹅们给他起劲的样子吓得“刚刚”叫,扑腾着翅膀往外蹿。赶出鹅该往哪走还没想好,只好一会将鹅往左一会又往右的来回赶。
坏坏的小队长笑坏了,出了个馊主意:“就让它们跟牛住呗,牛吃草,它们也吃草,可以结伴着去嘛。”不用郡守往牛圈里赶,门人跑了来接替下这令郡守尴尬丢身份的事,小队长还是乐着,嗓门追着门人一声高过一声地提醒:“这些鹅不是给你们吃的!这些鹅不是给你们吃的!!这是养的不是给你们吃的!!!”
虽然不用亲自去赶鹅了,可也没能好到哪去,没能摆脱讨厌的小队长,小队长跟个苍蝇一样在他耳朵边盘旋嗡嗡着,什么鹅生蛋卵小鹅,鹅大生蛋卵小鹅,鹅群状大了,驻点四周一群群鹅高度警惕,发现陌生人群起攻之,“刚刚刚”的叫声,扑腾翅膀声,尘土飞扬下陌生人哭爹喊娘,吓得是屁滚尿流灰头土脸的,场面多壮观热闹。是呀,是呀,壮观!郡守看着小队长倒水喝水,心里嘿嘿直发笑,嘀咕:“要是我去,我就拿张大网,一网兜了去,我烧,我烤,我煮,我焖,天天变着花样吃,小队长小孩子,小孩子想法呀幼稚!”
小队长喝够水解了口干又继续了,他还没说够,这下提到边关该扎军的事,这是郡守今天正关切的事,三心二意的心立马成了一心。小队长的兵书没少看,比他爷爷的爷爷还老的孙膑的《孙子兵法》也看了。讲起扎军来一套一套的,听得郡守点头再点头。兵法卖弄完还没完,扎军了就得联络,咕咕鸟给炫耀出来。
大本领的咕咕鸟不管在哪放飞都能准确无误飞回带回消息,这些郡守不敢相信。鸟他见的多了,小时候他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捉鸟,在地上撒把谷子,上面斜支起个大簸箕,引了鸟来了迅速扯动绳索,棍倒大簸箕掉下罩住鸟,这还是他的拿手好戏就没失过手。看大人们用网拦鸟更是看的多,那网里啥鸟没有,那些鸟的故事传说听了也有一箩,就是没听过会传信的鸟。现在当郡守了,四面八方的人没少见,同样从未听说过有可以传信的鸟,用狗传信用马传信到是有的,不相信吧,可小队长信誓旦旦还说他带了两只来,准备在测绘遇到极大危难时放飞求救,还要他们收到报了一定赶去相救,否则他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特别是他这个郡守。
咕咕鸟见着了,难怪这十几天里就没发现它们的存在。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鸟,虽然走动起来的样子挺神气,可就凭它们那弱不禁风的小翅膀能做到那一切吗?最起码也该象雄鹰那么强壮吧,最低要求也得有对大翅膀才行。
怀疑失望萦绕在郡守的脸上,太清晰。这激起小队长的火气,说了也给看了还敢认为他是吹嘘,鸟笼子提起直往郡守怀里塞,嚷嚷着:“敢不敢跟我赌?!就赌这鸟能飞回,从哪放飞,多远放飞你定!”郡守没马上答话,观察着小队长的脸色琢磨该不该跟他赌一回。看他脸气得呈现出执拗气息,看来他是执意要赌的啦,那就赌一回,真有大本领更好,可以命人捉些来,也驯一驯,用来传信那可是比马快。
既然要赌就象个赌样,那赌赢得什么呢?得什么小队长并没想过,抓了头又挠了腮帮子才想定还是要钱好,他认定他是赢定的,他还想买块火山石回去哩,那就将买鹅的钱全收回。赌钱数可承受郡守答应下来,他还真刁钻见天色快暗淡下来,要求现在就赌。有什么不敢赌的,小队长头一仰走出门叉腰立在门外让开身,虽然没发一声应一句出来,可那傲气以表明了他的态度。
郡守提起鸟笼子赶快出屋唤门人来,在他耳边叽咕一番,末了拍下门人鸟笼子交到他手里,等门人消失看不见了,回头给小队长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他的微笑让小队长往坏里想,心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