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长好!”陌琰略带些许不自然地接受着过往门人的驻足问候,来北院也快一个月了,被枫炔收为弟子,作为北院未来的接班人,依惯例陌琰在北院受到了足够的尊敬,虽然这对一个在山里长大偶尔才下山走走的孩子来说显得有些别扭。Du00.coM
这一个月来就最开始的几天枫炔找过陌琰丢给他一本蓝色小书,里面记载着一些陌琰看得懂和看不懂的修炼法门,此后枫炔就再也没找过陌琰,其间白子漠来看过陌琰几次,当陌琰向他提起那本蓝色小书时,白子漠起初一惊,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陌琰,而后又是神秘地笑着说让他好好修习,便不再多提那本蓝色小书,陌琰虽好奇追问过,白子漠也只是说这书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枫炔师叔向来是极其看重这书的,当年就连自己的师父向他借阅都被一口回绝了。
狭长的回廊很快到了尽头,越往里走人越稀少,陌琰看了看面前的石门,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石门恭敬地拜了一拜,整了整衣服,刚欲叩门,石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像沉睡了千年方才苏醒的梦,慵懒而随意地向着世人微笑,陌琰恍惚中有了这种感觉。
“进来吧,记得把门关好。”石门深处的黑暗中传来枫炔略带疲惫的声音。
陌琰关了石门,狭长的回廊很快恢复了平静,一阵风吹过,吹在被岁月洗刷得砂砾纵横的石门上,斑驳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无奈,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十年啊。
“过来吧。”原本黑暗的石室随着枫炔声音的落下渐渐亮起了一股幽蓝色的荧光,几抹鬼火般的蓝色火球在半空忽明忽暗,陌琰眯了眯眼,稍微适应了下黑暗中突如其来的亮光,枫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石床上盘膝而坐,依旧穿着当日那件红色丝绸长衫,长发披肩,此刻正含笑看着陌琰,眼中尽是安详,全然不见当日大殿中的潇洒霸气。
“不知师父唤徒儿来有什么吩咐?”陌琰对着石床上的枫炔恭敬地道。
“来北院的这么些天还习惯吗?”枫炔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陌琰些无关紧要的事,正当陌琰以为自己这新认的师父只是闲着没事找自己聊聊天时,枫炔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陌琰,直到看得陌琰浑身不自在时,枫炔才长叹一口气,嘴中喃喃道:“和他很像呢。”
陌琰一时没听清楚,正想问师傅说的什么时枫炔又摇了摇头,让自己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他,还好吗?”突如其来的一问把本来就被枫炔前言不搭后语搞得一头雾水的陌琰搞得更糊涂了,陌琰抬起自己那稚嫩的脸庞,疑惑地看着枫炔。
“装什么糊涂,这十年来你在山上还能碰见谁?除了那家伙还有谁?”枫炔看着一脸无辜的陌琰,显然对自己嘴中的“那家伙”不怎么客气。
陌琰这才会过意来,原来师父说的是这十年来一直来山上看自己的那位二叔,起初陌琰还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二叔曾明确告诉过自己他是自己的二叔,而当自己问起自己的父母时,二叔常常良久不言语,后来从二叔口中得知父亲在自己不到一岁时为了保护他所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去了另一个世界,二叔说父亲是他心中最伟大的强者,父亲是一个英雄,他一个人拯救了本该灭亡的陌家,而当自己问起母亲时,二叔却总是言辞闪烁,直到自己决定下山拜师前也没告诉自己母亲的消息。陌琰小小的脑袋只是隐约间觉得自己要变得像父亲一样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例如二叔,例如当年父亲为之付出生命的陌家。
“二叔很好,师父和二叔认识?”陌琰看着些许不耐烦的枫炔,震惊于师父知道自己十年来在山上见了什么人,更震惊于师父与二叔好像还交情匪浅的样子。
“何止是认识,当年他不知被我揍了多少次呢,还有你的父亲,当年我们几个……”枫炔看着陌琰,突地止住了话语。
陌琰听到父亲时,浑身一震,抬头急切地看着枫炔,见枫炔止住了话语,陌琰正欲发问,枫炔揉了揉额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的父亲是我们心中最伟大的强者,当年为师十来岁时和陌断他们几个成天跟在你父亲屁股后面,我们都把你父亲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你父亲也像一个和蔼的兄长一般保护着我们,保护这他必须要保护的东西,只是后来……”枫炔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着陌琰身后的石门深处,一时陷入了沉思,似在回忆着什么,时喜时悲,最终归为一声深深的叹息,无奈而落寞。
“我给你的那本蓝色小说就是你父亲当年给我的,你好生修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对了,你那小狐狸不是凡品,记得细心照料。”枫炔很快转了话题,显然不想在当年的事上过多地停留,现在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枫炔在心里这样想着。
陌琰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看师父这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只得恭敬一拜,便退出石室,关上石门,只是刚转身欲走,石室内又传来了枫炔的声音。
“以后要是还有人半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