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掉眼泪,一言不发,丁佩亦然。
易春秋气极反笑,道:“好!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呐!滚滚滚,别在这吃也不吃,哭着搅了易某吃饭的兴致!”
丁铃丁佩动都不动,似乎只知道流泪。
易春秋冷笑一声,道:“都不走是吧,那易某走!”
他说着起身离开,方走到门口,又走了回去,将饭桌端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易春秋离去后,丁佩才问丁铃:“铃儿,你如何不说钱羽逼婚之事啊,兴许……小秋他能帮我们也说不定……”
丁铃哽咽道:“小秋他能如何啊,丁家钱家都有修道中人,道行都比小秋高,师傅又不能管弟子家事,没用的……”
丁佩瞄了丁铃一眼,期期艾艾道:“听说小秋与苏家、范家大小姐关系非同寻常,若是能让她们两家出面,我们就不用嫁给钱羽了。”
丁铃一怔,小声道:“要小秋去求她们,铃儿不愿的……”
丁佩眼神一黯,低声道:“对不起,都是因为佩姨……”
丁铃没有说话,只知道摇头。
丁佩双拳紧握,捏得指节发白,要她嫁给钱羽那纨绔之徒,她还能忍受,大不了嫁去之后自尽了事,可却因她连累丁铃也要嫁给钱羽,这就令她承受不了了。
钱羽此人,自幼丧母,少时相遇丁佩,丁佩见他可怜,便带过他一段时间,本想让他与同龄的丁铃做个玩伴,不料他却整日黏着丁佩玩耍。
直到后来,丁佩才知钱羽对她的这种黏性,始于其母早丧,没有母亲疼爱的他,将母爱转移到了她身上。而噩梦便在此时开始了,在钱羽懂得男女之事后,竟有了不喜同龄女子,专去拈花楼找那些年纪大的风尘女子的怪癖,丁佩,便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在钱羽去找丁家族长求亲后,丁家族长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要将丁佩侍候的丁铃,也一同嫁过去。一心想巴结钱家的丁家族长,怕一个侍女不足以让钱家重视这段姻亲,这才有了同嫁之事。
丁佩不愿连累丁铃,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一试。
待丁铃睡着后,丁佩没有回天心峰,而是悄悄去了易春秋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还在修行的易春秋睁开双眼,道:“佩姨,深夜来此,何事啊?难道易某有幸能听哑巴说话?”
身为半妖的他五官敏锐,早就闻到了丁佩身上那特有的脂粉气,因此开口,显然是白天的气还未消完。
丁佩推门而入,随意找了地方坐下,道:“小秋,佩姨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易春秋一乐,道:“有事相求?嘿,白天叫你说你不说,现在又来‘有事相求’?不答应!”
丁佩没管易春秋的气话,道:“你可知,再有三天,丁族长就要将我和铃儿嫁给钱羽?我们明天就要下山了……”
易春秋一听,心下虽不知为何冒出一丝不舒服,但还是故作无谓地道:“关易某何事?”
丁佩没想到易春秋一点反应没有,顿时有些急了,道:“铃儿好歹也是你主人,就算你不认她,可你和她一起呆了三年,总是有点感情的吧?难道就不能帮帮她吗?”
易春秋忽然脸色一沉,冷声道:“易某没有主人!说起来,若是丁铃愿意解开易某的束缚,易某兴许还能相帮!”
丁佩闻言一窒,幽幽道:“铃儿她说过,等成亲那天,她会解开灵心御兽诀,然后自尽而死……”
易春秋心里不舒服极了,但仍不松口,道:“那就更好了,不管她会不会解开束缚,只要她一死,易某便可潇洒离去。”
“让你帮忙请苏烟或范贞出面,真的就如此难吗?”
“不知你是否知晓,在丁铃用灵心御兽诀将易某束缚的那一天,易某本是要亲手杀了她的!再则,易某早已与苏烟、范贞断绝关系,再厚着脸皮去找她们出面,易某办不到!”
丁佩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万万没想到,易春秋竟真的如此绝情。
她犹豫了半晌,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抬手搭在衣襟,微微颤抖地解开了衣扣,道:“我是一个孤儿,幼时是一个街头乞丐,那时,我以为我的人生,注定是一片灰暗……就在我将成为行尸走肉时,是铃儿的母亲收养了我。是她,给了我光明,给了我未来。从那天时,她就是我的主人——一生。”
随着她的话,她的衣衫,渐渐滑落……
“后来主人嫁给丁家,诞下铃儿后,铃儿的父亲就去世了,族人都以我们是不详之人……铃儿从小跟着主人和我,没有孩子愿意和铃儿一起玩,铃儿不喜言语的性格,大抵便是在那时形成的吧……”
丁佩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衫了,隐隐可看见内里春光。
“可在铃儿十岁那年,主人将我们送到太虚门后,便神秘失踪了,很残忍——特别是铃儿自小没了父亲。那是我最心疼的一段日子。就在主人失踪的那一天,我就把她当成了我的女儿——亲生!”
她已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