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完全一致的,韩主席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我就轻松了。
李长江说,那些文人,没什么好事做出来,办报的,演话剧的,办学校的,乱七八糟,都不是些好东西。是要清理清理,部队里面特别要清查政工人员。一切你们放心!
六十八
徐国定见李明扬。你是……?李明扬已经不大记得她了。
我叫徐国定,是跟孙伟光到泰州来办报纸的。
噢,不错,失敬得很,你父亲跟我是老朋友。李明扬一切都想起来了。
徐国定说,孙伟光是我的丈夫,你们为什么逮捕他?
李明扬说,啊,孙是你的丈夫,哦,这个倒没有跟他们打个招呼。情况是这样,孙伟光主持的《苏北日报》,宣传共产党的观点,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命令我们查封报纸,逮捕主笔。不过具体的事情我没有过问,主笔孙伟光是我的老朋友的女婿,我竟然都没想起来,脑筋是不好了。看来是个误会。我马上查问此事,只要人还没有解往兴化,都好办。徐国定说,那就请总座先跟下面说一说,叫他们别忙把人解送兴化。
李明扬说,好的。果然马上就打了电话给一个叫端木贞的,令其如此办理。
徐国定说,这个端木贞,查封报纸当然积极,《苏北日报》上面暴露过他贩卖鸦片。不过,你说上面命令逮捕孙伟光,是指韩德勤吗?我这里还有韩德勤的亲笔信,他叫孙伟光和我去当县长呢。
李明扬一听诧异,接过信一看,是真的,不由得很生气,说,嗯?这是怎么回事?混蛋,他做好人,拾砖头给我们掷!徐小姐,情况我确实不是很清楚,说《苏北日报》宣传共产党观点,也是韩德勤说的,其实我还是报纸的董事长呢,他要查封报纸,我也面上无光,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但他们督得紧,我们不能不动。我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就对你们说过,我不管你们的背景是什么党派,只要你们不给我惹麻烦,在抗战这个大前提下,大家说得过去。
徐国定说,说老实话,事情来得突然,我已经发了电报给我父亲,请他来向你说情。
李明扬说,啊呀你给我说了不就行了吗?何必惊动到那里去?你父亲要说李明扬不够朋友了。其实我是糊涂得很的,这事情你得便通个消息去,代我解释一下。这样,你也不要急,你先回去,即使孙伟光已经解到兴化,我也要跟韩德勤要回来,包在我身上。我记得孙伟光还是我的教导总队的政治教官呢,那就仍然在我这里干,我会对得起你们的。
徐国定说,好吧,我相信总座在泰州还是说了算的。
第二天,李长江到李明扬这里来,问,端木贞说,总座叫把孙伟光放了,而且还叫他继续在教导总队做教官,这是怎回事?
李明扬说,这事情我正要跟你通气。孙伟光的背景也不简单,他的丈人在重庆陆军大学做教官,是老家伙,北伐的时候我们一起待过的,也是老交情。昨天孙伟光的妻子来找我,她手上有韩德勤的亲笔信,请他们夫妇到某一县去当县长。韩德勤跟她的父亲当然也熟。你看这事情就复杂了。有人自己做好人,拾个砖头塞在我们手里,让我们掷。我们还不赶紧把手上的砖头扔掉?
李长江说,恐怕有诈?
李明扬说,韩德勤给他们的信,我亲自看过了,不假。而且昨天晚上,重庆的老朋友,的确打来了电报,叫我放他的女婿,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想不到为这事通了电报,真是吃个大苍蝇!
李长江说,妈的这些鸟事,我们干脆把孙伟光再抓起来,对他说,是韩德勤叫抓你的,现在你丈人来电报说情,我们要放你,又不敢,把你解到兴化去,由韩德勤亲自放你。
李明扬说,何必,小事一桩,不要弄巧成拙。
李长江说,不过这几个文人,差不多就是共产党。还有一个叫周村,跑了,他在谢桥办苏北中学分校,完全是共产党的一套。这些人,我抓不得,还赶不得吗?请他们走!打两张船票,派两个人跟着,送到上海去,一了百清。
李明扬说,这样也行,免得作许多闲气,你就叫他们这样办,不过要客气些,要说明是迫于韩德勤方面的压力,要把他们当客人送,每人给一份礼品。
李长江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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