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准备做饭了。”
话音刚落,深褐色的房门大开,露出唐晓柔窈窕的身影,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也还没吃呢,能不能加两双筷子?”
谢贤皱起眉头,不太确定的问道:“唐老师,你的意思是,你和江老师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唐晓柔一脸无奈,厚着脸皮点点头。
谢贤丢下“可以”两个字,口中碎碎念着:“能不能加两双筷子,这算什么表达方式……”,转身走向厨房。
这句话,听力优越的唐晓柔一个字也没拉下,尽数收到了耳朵里,她恶狠狠的盯着谢贤的背影,正想关上门耳不听为清,客厅中正翻看着笔记的胡旋吸引了她的注意。
神使鬼差的,唐晓柔走到餐桌前坐下,自我介绍道:“胡旋同学是吗?你好,我是唐晓柔,谢贤的室友”
胡旋闻声抬起头来,黑框眼镜下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满是迷茫,一副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懵懂模样。
半晌,她口中才慢悠悠的憋出了两个字:“你好呀……”
唐晓柔顿时一脸黑线,心中感叹果然是物以类聚,什么样的老师有什么样的学生……
这时,餐桌的第三把椅子被拉开,江玲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撑着脸颊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胡旋。
在这两人的注视下,胡旋顿时局促不安的重新低下头去,认真研究着自己的笔记。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江玲没话找话的开口问道:“胡旋同学,你是哪个系的呀?大几了?”
胡旋头也不抬,惜字如金:“数学。大一。”
江玲锲而不舍的追问:“数学系也要学物理的吗?”
胡旋将两字流进行到底:“兼修。”
望着依然鸵鸟般埋着头的胡旋,江玲耸了耸肩膀,无奈的递给唐晓柔一个“我也败退了”的眼神。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若是其中的一角半点都不配合,这戏可该怎么演呢?
唐晓柔和闺蜜面面相觑,胸中同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于此同时,安西大学东门外,“好再来”餐厅的一间包厢里,好一片乌烟瘴气。
这豪华包厢约有三十几个平方,很是宽敞,四面是淡黄色打底的墙壁,填满了金色的花纹,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富丽堂皇。
包厢正中央是一张大型的圆桌,上面铺着暗红色的桌布,各种鸡鸭鱼肉跃然其上,看上去丰盛无比。
围绕着圆桌,一群人坐成一圈,纷纷吞云吐雾,灯光照耀下,每一缕飘散着的青烟正肉眼可见的冉冉升起,向通风口缓缓飘去。
在正对着门的贵宾坐上,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微胖中年。
他留着精干的板寸头,双目闪着精光,面上自然带着一股狠厉的气势,非是在街头摸爬打滚多年,绝无可能有此做派。
紧挨着他的下首,是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爽利的碎发下,一副白面书生的清秀模样,正是在下午与谢贤不期而遇的刘军。
再往下排,便是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青年,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板寸头,均是一副非主流的亮金属行头,浑身透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痞气。
此刻刘军正双手捧着一根香烟,恭敬的递到中年的面前。
在中年人随意的接过之后,便掏出金属打火机,站起身来躬身为其点着。
中年人长吸了一口已经点着的卷烟,随后吐出一道笔直的青烟,他伸手拍了拍刘军肩膀示意其坐下,口中说道:“小军啊,我和你父亲那可是老哥们了,不用这么客气,坐。”
这位中年人名为周建国,名字倒是取的正气凛然,而事实上他在二十几岁时,就已经浪荡街头做了好几年的混子。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周建国榜上了一棵大树,统合了好几个街区的小帮派,自身又是个精明圆滑之辈,十几年时间下来,魔都的大佬们被抓了一批又一批,这位周大佬却是稳稳当当的囊括了包含安西大学在内的一大片区域,并且已经在慢慢的经营起正当生意,准备把自己给洗白了。
刘军的父亲和这位周大佬是同乡,在当年周大佬最是窘迫的那段日子,那时已经是一名成功商人的刘父,毫不犹豫的接济了他,并且在这之后又出钱帮助周大佬稳定了他的位子。
患难见真情,等到周大佬真正的上了位,对刘父的生意那也是完全无条件的支持照顾,可以说,这两人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那都是彼此帮衬着一步步共同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