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抗议。
一时间,下到院系主任,上到大学校长,校董事会,纷纷鸡飞狗跳。
而当谢贤一手拟定的期末考试考卷被送到紧急会议中,十几名堂堂高等学府管理层面面相觑,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
一片尴尬的气氛之下,管理层不得不立刻剥夺了谢贤主持学生补考的权利,由理工院院系主任亲自负责安排两百四十名学生的补考事宜。
而因为补考人数实在太多,又不得不将已经放假回家的十几名理工院系教师,统统召回了学校。
若是一般人,之后必然是做一份声泪俱下的检讨,取得愤怒的师生们谅解之后,从此中规中矩,勤勤恳恳的工作。
谢贤却是在得知两百四十名学生们,在院系主任的主持下全部补考通过之后,大马金刀的一路杀到院系主任的办公室中。
在主任含糊其辞的官腔之下,他大声背诵了一番主任连一个字也不记得的校规和教育法,辩得院系主任哑口无言。
而后在院系主任“你疯了”的震惊目光中,谢贤坚决要求作废全部二百四十名学生的补考成绩,由自己重新补考。
两人当时的对话已不可考,只知道事后,院系主任暴跳如雷的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可怜的五十岁老头当时气得浑身发抖,语气坚定无比的强烈要求立即辞退这位根本听不懂人话,情商绝对处于负值的MIT海龟青年。
但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校董事会最终驳回了这一提议。
而为安抚已是气得半疯的理工院院系主任,也为了后半学期不会再次出现零合格率的乌龙事件,谢贤从此之后便不再拥有拟定考试试卷以及主持任何考试的权利。
经此一役,谢贤“巫师”的名声顿时不胫而走,从此诺大的理工院中,上到院系主任,下到普通教师,广大四系学生。
无不对这个MIT留学归来,整天摆着一张冷脸,除了基本的礼貌招呼之外,根本不会跟你多说半个字的孤僻青年,恨得牙根咬碎。
若不是谢贤的学历的确够硬,入职考核的评价又是高挂榜首,恐怕早已在全校师生的拍手称快下,被狠狠扫地出门。
这便解释了眼下本应坐满两个班共一百二十名学生的教室里,仅有四十六名学生的凄凉情景。
你的课我听不懂,没任何收获,问你问题所得到的又只是冷酷的羞辱,期末考核的时候也不关你什么事,那我还来干什么?
若不是谢贤仍然手握考勤分大权,相信本就稀稀落落的教室中,恐怕是整片的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不会有。
再看此时的教室中,在“巫师”钩章棘句的艰涩咒语之下,四十六名学生们泰半睡得东倒西歪,剩下的一小部分或轻声交头接耳,或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机,完全没有一分课堂应有的严谨气氛。
而对此讲台上的青年教师完全视若无睹,他自顾自的将课程的最后一个字吐出口中,下课的铃声随即准确的响起,扔下一句“下课”,谢贤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并不是没有人想过要改变这无比蛋疼的现状,但问题是,谢贤是一个根本听不懂隐喻的人,而校领导也不可能直白的对他说,国内的学生水准太低,基础太差,你的课程太高端没人听的懂,拜托你说点低端的玩意吧。
于是两方大眼瞪小眼之下,谢贤继续我行我素,而领导层干脆眼不见为净,反正考试的时候你管不着,那平时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于是,就这样,亲人不在身边,生活中半个朋友也没有的孤僻青年,已经在这所高等学府中度过了八个月毫无存在感的教师生涯。
走出教室,乘着电梯来到一楼,谢贤在绿树成荫的校内马路上健步如飞,径直朝着教师宿舍楼的方向走去,数十年如一日的进行着他两点一线的生活,就MIT高材生奇葩的世界观来说,他的生活中只有三件事:
一:摄入维持生命的营养,进行保持精力的睡眠。
二:探索物质的组成和整个物质世界。
三:工作。
片刻之后,谢贤便进入了校区南边的教师宿舍楼,回到他那更像是一间研究所的双人宿舍中,各种设备,材料以及狭长的试验台堆满了本是十分宽敞的半个客厅。
甚至谢贤的卧室中,除去一张干净的床铺和一张简单的电脑桌之外,也尽是实验所用的各种物料。
里里外外十几个装着实验材料的箱子中,甚至很多表面写着“极度危险”的鲜红色字母并印着代表放射性的黄色警示图标。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为他的室友捏了一把冷汗,这得需要多强的心理素质,以及何其粗壮的神经,才能日复一日的与这种极品人物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