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子,叫楚翔。”
铁蛋子冲着我和楚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转身问常春:“刚才听你说什么玩意儿?什么现成的劳力?”
“哦!刚才我们正发愁怎么多的东西怎么往床上拿呢,正好你就来了。”常春指着地上的东西说。
铁蛋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冻结了,劲了一下鼻子,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一挥手:“噢?你们先忙着,一会儿我再过来。”说完转身离去。
常春显然没料到铁蛋子会来这么一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声叫道:“铁蛋子!你个狗篮子!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铁蛋子走到门口站住了,在转身的一霎间,脸上即刻堆满了笑容:“呵呵呵,我逗你玩的。你不想想,我能走吗?”说着走回来帮着往床上搬东西。常春听见他如此说,也装作狠叨叨的样子,挥起拳头招呼他。铁蛋子左右闪躲,嘴里念叨着:你再打,我就不给你搬了。让你自己忙乎。常春停止了嬉闹,命令他快些搬。这时,楚翔已经站在床下把常春的被褥卷了起来,放在床铺的一边。
铁蛋子一边搬一边数叨着:“这是熟食呀,我来看看。哦,是烤鸭!这个呢,呦,是猪耳朵。我最愿意吃猪耳朵了。不行,过年说啥也要跟你混了??????”
我坐在床上望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这个叫做铁蛋子的人挺有意思的,但给我最深刻的印象还是他在门口转身的刹那间的变脸。我认为此人不仅仅是愿意嬉闹玩笑那么简单,在他的内心里还有这一份狡黠!
不大会儿,东西就搬完了。铁蛋子冲着我说:“龙哥,坐一会儿噢。”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冲常春说:“搬完了什么表示也没有啊?要是这样的话,可没下次了。谁愿意搬谁搬吧,我是不搬了。”铁蛋子两只眼睛瞪的溜圆的看着常春。
常春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向我和铁蛋子分别撇了过来,笑着骂道:“滚你爹个尾巴的!就干这么点活儿就伸手要好处啊?!”
铁蛋子点着火,伸手抹了一把脑门:“还少?我都累出汗来了!一根烟就想把我打发了?我还得吃个苹果呢。你赶紧给拿个苹果吃!”
“活还没干完呢就吃?”常春一边说一边打开水果箱,拿出三个苹果一人一个分了。
“还有什么没干的?”铁蛋子接过苹果不客气的大口大口的吃着,边吃边问。
“我从车间拿回来一个石英钟,准备挂在我们屋里。妈的,晚上起来都不知道是几点?没个时间真的很难受。”
“行,等我吃完了就帮你挂上。”铁蛋子贪婪、精细的啃着苹果胡。常春瞅着他的吃相摇着头笑着说:“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挂吧。瞧你的吃相,等会儿挂完了钟指不定张口要什么呢?”
“哈哈哈”铁蛋子开怀大笑“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你放心,这回我帮你挂上了也不管你要东西了,行了吧。”
“跟你开玩笑呢。不用了,一会等大家都收拾完了,我自己会挂。”
“让楚翔挂,他的个头高。咦?这小子什么时候走的?这小子猴精猴精的,一干活就没影了。”铁蛋子四下寻摸着楚翔的影子,不见人。
铁蛋子和楚翔是新分来的,原本就不是很熟悉,加上他给我的最初印象不是很好,故而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失去了兴致。铁蛋子也感觉到索然无味,起身告辞了。见铁蛋子走了,常春向床里坐了坐,斜歪着身子神秘兮兮的趴在我耳边说:“过年了,想不想整两口?”
我纳闷地看着他:“什么呀?”
长春食指弯曲比划了个“9”。
“哦——!”我明白了。我摇着头说:“这个东西对我没有吸引力。在外面的时候就戒了。可喝可不喝的,没有瘾。再说了,万一让水雷遇见了给你点了,有事扣分又整景的不划算。”随即又悄声问“你过年还把它也买进来了?”
“没有。我弄了些酒精自己兑的。”
“啊?!哪来的酒精?不会是车间的工业酒精吧。”
常春笑着不语。
“能行吗?别喝出事儿来!”
“没事。我用的量少,我都尝过了。”
我有些不放心:“在法外的时候听说过有用医用酒精勾兑的,可工业用的好像是不行。我看你还是喝了!再说了,你和楚翔的条件都还不错,为什么不托托关系买点进来呢?”
“唉!”常春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手里就剩下五六百了。过年的东西我一分钱没花,都是楚翔出的钱。我媳妇跟我闹离婚呢,都四个多月没来了,更别说给我汇钱了。我留着这五六百想着过年跟他们玩两把。”
“哦,这样啊。碰上这事儿你要想开点,现在不讲究从一而终了,况且咱人进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守活寡吧。我还是不跟你一样,在看守所的时候就离了。”
我安慰着说。
“没事,我能想得开。人都说像咱们进来的人,家里人第一年一个月来一回;第二年,两个月来一回;第三年,一个季度来一回;第四年,半年来一回;等到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