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的那一天监狱各大科室的到各个监区进行了清理整顿,没收了很多的违禁品。各个监区的情况都差不多,被收缴的违禁品无外乎是什么电子产品(收音机和P3)、电炒瓢、电炉子、加热器、绳索(用来晾衣服的)等等,此外还有不少的现金。其实,这一次监狱里组织的清缴违禁品活动的主要目的就是现金,而且是专门针对二监区的。
原因就是因为二中队的一名犯人在过节期间因为耍钱欠了一屁股债,据说将近贰万。由于没钱还账,在十五的晚上割腕自杀了,幸好值班的犯人发现的早,及时的送去了医院,否则就真的玩完了。监狱知道后,火人了,勒令狱政科等科室进行整顿清查。二中队的三十队名犯人被查出在过节期间进行赌博,没收赌资五万有余。二中队的中队长张队在整顿清查过程中下了死手,个别犯人受不了张队的殴打,向监狱领导用飞条子的方式举报张队勒卡、收受犯人的财物。张队因此被停职,二中队暂由内勤干事兼任中队长一职。那三十多个犯人都被关押了小号,在那里继续接受审查。二监区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了,干部们一个个虎着脸,犯人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生怕被牵扯进来。现在能够笑得出来的只有没参加赌博的人了。
在过节期间,铁子不知怎的发起了高烧,连续几天都不退烧。因为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作为。于是我向喜班长借了一些退烧的药,询问了一下价格,差不多五十元左右。因为不想欠他人情,就把自己抽的烟拿出一条送给了喜班长,说是顶药钱了。不想,这件事成了导火索,直接的引发了喜班长和项东之间的争斗。
“唐龙!项队有请。”值班的进屋来叫我。
我下铺急忙的往外走,就看见项东站在监门口。我上前打着招呼:“项队,你找我?”
项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心想有出了什么事儿了。“来,到行李房!”项东的语气很是生硬。行李房就在监门和办公室的中间,是专门供犯人摆放被子和行李袋的地方。这里也常常是黑秘写东西的地方。在白天,有时候为了给干部写材料就在这里写。人进去后,在外面就把门锁上了。这样可以避免被科室检查的的人抓住。
项东径直进了行李房,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肥胖的肚皮上。两个大拇指不停地转动着。我紧随其后,距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好。“去,把门儿带上!”项东冷淡的说。我急忙回身关上了门。
项东见我关好了门,就用它那双大大的金鱼眼定定地看着我。我心里有些发毛:出了什么事儿了?为何这么看我?我微微的低下头,不与他的眼神直接的碰撞。
半晌,项东冷冷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抬起头纳闷地望着他:“不知道呀?”
“真的不知道?”
我十分肯定的说不知道。
项东松开了交叉着的手,盘起一条腿,一只手支撑在大腿上,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磕,瞪着两只金鱼眼:“那好,我给你提个醒!烟是怎么回事儿?”
“烟?”我有些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项东见我仍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接着给我提醒:“你送给喜子的烟,为什么要送给他烟,怎么不送给我呢?当然,我是不抽烟的。”
“噢!”我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件事儿呀!”我放松了下来。白瞎琢磨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了呢。
“是这么回事儿,项队。铁子在过节的时候生病了,很久不退烧。我和铁子是一起来的,他家里也没来人,没钱抓药。于是我就向喜班长借了些退烧的药,我不想欠他人情,所以就送给了他一条烟,权当是给他药钱了。”
项东的脸色带着不相信:“真的是这样的吗?不是喜子勒卡你吗?”
我有些明白了,急忙解释道:“项队,你误会了。真的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样,我送喜班长烟的的确确就是因为还他药钱的。”
“真的不是喜子勒卡你吗?你没看见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吗。二中队的中队长张队就是因为勒卡犯人的钱被停职的。你不知道吗,没听说吗?一个干警勒卡都要受处分的何况犯人呢!你如实告诉我,我来收拾他。妈的,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连我的人都要勒卡!”
一句“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听得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一百个不乐意,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人了?我皱着眉头无奈地解释着:“项队,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不信呢。如果说你真的想要烟,我那里还有一条整条的,回头我拿给你。”
项东乐了,脸上浮现出久违了的笑容。“我又不抽烟,我要你的烟干什么。我是要告诉你,你是我的人,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又是“你是我的人”!我正色对项东说:“项队,我不同意你的这个说法。说什么我是你的人。我就是我,我是属于我自己的,不是属于哪一个人的!你这样讲,我认为是在侮辱我,我听了就好像是把我物化了一样,仿佛被你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