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元旦是我出逃后的第一个节日。君红为了陪我,没有回家过节。
君红的家收拾的很整洁,屋子里散发着若有如无的淡淡香气。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君红在厨房里忙活着炒菜。我根本无心看电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自己就这么一逃,家里一定是乱成了一团。妈妈肯定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妻子呢一定是悲愤交加的,整日以泪洗面,还有孩子,娇还那么小,大人都哭天喊地的,小孩子有能好到哪去!人家过节都欢天喜地的,我们家呢?妻子一定恨死我了。
君红端着刚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看见我左顾右盼的,冲我灿烂的一笑:“饿了吧,别急。马上就好。”说着把菜放到桌子上。我上下打量着君红。上身一件橘黄色的小毛衫,下着一条水磨蓝低腰牛仔裤,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将胸前的突起束得显山露水的。君红转身见我呆呆的看着她,脸上飘上了两朵红云,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撅起:“看什么呢!人家跟你说话噻。”情急之下,竟说起了家乡话。
我知道自己孟浪了,为了避免尴尬,我笑着站了起来:“为什么你们湖北人说话最后都要带上一个‘噻’字呢?很有意思,不过很好听。”我边说边走向饭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五个菜,有荤有素,有热有凉的,搭配的很合理。“差不多了吧,就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该剩下了。”
君红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看着我,抬手捋了捋额头前的刘海儿:“这不是过节了嘛。再说了,你第一次来,怎么还不得好好地招待一下。”我这才注意到君红的头发是披着的,今天没有扎马尾。我一向对披着长发的女人的免疫力低下,认为这样的女人特别的有女人味儿,显得柔顺,有淑女的风范而且有知性感。我用手指了指她的头发:“怎么不扎马尾了?这样很漂亮!”
“真的吗?”君红笑着问,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我点了点头,补充道:“我最喜欢女人留着长发,而且是披肩发。”君红的眼睛亮了,不假思索的从口而出:“那我以后就披着。”刚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和你说了,还有一个鱼没做呢。”说完就走向厨房。我听说是做鱼,也跟着进了厨房。君红正准备动手,我连忙阻止:“慢,我来做吧。在东北我就经常的做鱼,尤其爱用啤酒做。家里有啤酒吗?”
君红瞪大了眼睛:“你会做鱼?真的?”
我挽起袖口:“等一下我就让你把问好换成感叹号。”君红见我言之凿凿的,赶忙拿来了啤酒,在一旁观看着。过油、点醋、加啤酒、放佐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君红再一边看着,看着忙着烧鱼的我,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我将做好的鱼端上了饭桌,君红一手拎着一瓶红酒,一手拎着两个高脚杯坐下。我看了看酒瓶问:“有白酒吗?红酒喝起来没有劲儿。”
“什么?你要喝白酒!白酒很冲的。再说了,白酒喝多了容易耍酒疯的。你没听说‘酒后乱——’”说到这儿,君红打住了,脸微微的有些泛红。我见了呵呵的乐着说“乱什么?嗯!有什么呀,不就是怕我酒后乱性吗?如果说每个人喝白酒都要乱性的话,那酒岂不就成了‘性药’了。一句‘酒后乱性’都不敢说了?人家还有说‘酒为色媒’呢,难不成我们两个喝完了酒还要发生点什么不可?”
“去你的!谁要和你发生点什么。别忘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君红一脸正色的说。我打断了她:“对呀,我们是朋友,所以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再说了,你我的理智还控制不了酒劲儿。笑话!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怀疑你自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个人喝完酒什么也不会做,尤其是喝大了的时候,就往床上一躺,跟死猪一样呼呼大睡。”
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有些嗔怪的说:“你别得理不饶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人家不就是说错了话吗。你要是一定要喝白酒,我这就去给你买。”
我一摆手:“别去了。你这一来一去的,等买回来的时候菜都凉透了。我平时就喜欢喝白酒,也就这么随口一问。就喝红酒吧。”君红听见我这么说,自然就落座倒酒。
“来,为我们的友情干一杯!”君红端着酒杯望着我。
我端起酒杯,深情的看着君红:“君红,说真的。我非常的感激你。我出来找工作,没回家。你呢,为了我这个朋友,为了陪我连过元旦家都不回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这头一杯酒就祝愿你在新年里大展宏图,事业有成。”
“瞧你说的。我们不是朋友吗。来,我们干杯吃饭。”君红将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我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嗯,不错,手艺真的不错。”我一边吃着一边交口称赞。君红听了很高兴,好吃就多吃点儿。我指了指我做的鱼:“来,尝尝我做的鱼。”说着就把筷子伸向了鱼。“慢着!这鱼今天不能吃。”君红阻止道。
“为什么?”我满脸疑惑。
“我们这儿有这样的规矩。明天才能吃,今晚只能看。”
“啊!那为什么今天还要做鱼?”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