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人间真情> 第一章 重见天日 一、出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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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见天日 一、出监队(1 / 2)

监舍里,刚刚收工的犯人在手忙脚乱的整理行被。有的可能是太累了,干脆直接和衣倒在床上,顾不得身上沾满的灰尘和线头。

“唐龙!”靠窗户的一名正在整理床铺的犯人麻利地铺床叠单。我抬起头,用手习惯地往上扶了扶眼镜,看着他“干啥?张大赖!”张大赖的真实名字叫张清,二十多年前,年少无知的他伙同他人抢劫路人的财务,十年后,被他的结发妻子告发,判刑14年。每唠及以往,他都会义愤填膺的大发牢骚,脸上的那道刀疤都会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我还有几天就打开3个月了。明天我就去找张教请假休息,然后商量一下去出监队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张大赖把床单铺平了,做在床边,从口袋了掏出香烟点着,狠狠得吸了一口。一团烟雾随着话语在他的脸前弥漫着。一根香烟随着刚落的话音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飘向了我。

接住抛过来的香烟,瞟了一眼商标,掏出火机,轻轻的吸了一口“不错呀!快回家了,档次上来了,跟小平同志平起平坐了,抽上'小熊猫'了。”我不慌不忙的踱着方步来到张大赖的床边坐下“见亮了,准备回家干点啥?”我关切的问到。

“唐龙”张大赖伸手弹了弹烟灰“咱们认识七八年了,我一直挺尊重你的,而且也从来没骗过你。说实话,操他妈的!在这里关了这些年,岁数也大了,孩子也大了,该有个正形了,得出去抓钱了。以前我就是干装潢的,回去再干老本行。不是我吹的,我出去不说是大富大贵,起码饿不着。”

“那是自然。你张大赖的手艺就别犟了,什么电路、木工、装潢样样精通。出去后生计不是问题。相比之下,我就不行了。”说到日后的出路问题,我的心情是沮丧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出狱后的将来,甚至于对将来的生活有一种恐惧!

张大赖对我的说辞有些不屑,“你拉倒吧!你学历高,有文化,有技术,还发什么愁?”我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说我了。说说你,你打算如何跟张教谈?现在监区的生产任务十分的紧张,老大为了不耽误生产,很多应该去出监队的刑释犯人都扣押在监区里,不让去出监队,其目的就是让这些人在监区多干些活!”说道这些情况,我不禁提高了嗓门,也有些愤愤不平。

“张教,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张大赖一提到张教,声音压低了许多,身子往我的耳朵边上倾斜。我知道,这是怕别人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我他妈B的从刚入监就给他不少的好处,而且每年逢年过节的都没‘落他的过’,每次减刑都还给他钱。他妈的,黑是黑了点,我也就认了,上出监队这么点小事他要是在不依我,我就豁出去了,不惜跟他翻脸,反正现在我快回家了,还怕他什么!话也说过来,他们现在对象你我这样快回家的人也都网开一面,能过去的就让过去。他们也怕犯人把他们收钱的给‘鼓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默默的听着,不时的点着头表示在认真的听,表示在肯首他的说法。张大赖的谈性正浓,我知道他是白天在生产车间睡多了,精神头十足。在车间,无论是干警还是管事的犯人都对象他这样跟监区领导有关系的犯人管理得比较松,只要你不打架,偷点懒都不是个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掏出烟递了过去。张大赖接过,点着,吸了一口,头歪向我,用夹烟的手半掩着嘴“听说了吗?老大的照顾户昨晚喝酒喝多了,在走廊里来回溜达,四处借P4想看****。结果,今天早上让人给‘点了’。”

“是吗?”我眼睛瞪大了“这下该让老大为难了。处理吧钱面上过不去,毕竟拿了人家的好处,不处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照顾户现在越来越多,都在攀比。你看看他们的照顾户都在干些什么,喝酒的、耍钱的、赌博的还有操小孩的,哪件违纪的事跑了了他们的照顾户!”

“操!他们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他们平日里穿着警服,人模狗样的,可有些人在骨子里是连他妈的犯人都不如。”张大赖愤愤地说。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去溜达溜达,看看电视。”我站起来准备走,但是仍不忘安慰一下他“你也别多想了,快回家了,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走了。”

走廊上,一群犯人拥簇着,或坐小板凳或坐小马扎或者干脆做在地砖上,有的在专注地看电视,有的在交头接耳的聊着。瓜子皮、烟头、果胡儿满地,乌烟瘴气的,好不热闹!穿过拥挤人群中的羊肠小道,我在想刚才和张大赖的交谈会不会让人听到,因为在犯人中,有不少的人在扮演着“间谍”的角色。你在里头呆的久了就会知道那些人是政府干部的线人,但是知道的那些人往往是众所周知的“明雷”,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水雷”是不大好看出来的。人人皆有可能是那颗潜伏着的“水雷”。“水雷,水雷,你别怕。你不碰我,我不炸。”是犯人耳熟能详的口头禅,事实上,很多的时候,你不碰它,它都会炸。人们都在讲,监狱里的人,尤其是犯人之间相互猜忌、缺乏信任,除了客体的本性使然外,跟身处的这种环境不无关系。实际上,仅仅是犯人是这样的吗?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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