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了近十年,今日怕是要踏进樊笼,不得开怀咯。
心里虽这么想,但云宣还是识趣地向凌天扬作了一个揖,“徒儿有幸得遇高人,是我云宣的福气。在此请师傅授徒儿一拜。”
凌天扬看云宣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满心欢喜无限。赶紧从怀中小心的掏出了一块玉玦,递于云宣。云宣郑重地恭敬收下,托在掌心细细揣摩。
一块玄黑的墨玉,在烛火跳跃下,波光流转,周身纂刻着蟠龙纹,看图形似很眼熟,心念电转发现就是银盒底的独角飞龙,看来这是他们什么玄天宫的标记了。只是与普通的玉佩不同,这枚玉佩似只有一半,边上缺了一块似的。
凌天扬看云宣抚摸着墨玉的样子,知她还有所不解,就缓缓解释道:“云宣,这枚墨玉龙玦,是我玄天宫的家主信物,今日你既已拜我为师,就是我宫中之人,他日你学有所成,这玄天宫也就要靠你们一辈去发扬光大了。这龙玦还有一半在我的逆子手中,代表着开拓和征战,你手中的这一半是守护和捍卫。他日你们总有相见之时,你一看就明白了。”
云宣听得这龙玦的地位居然这么高,也不得不更小心的收入怀中。心道: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宫中之人,还要担负起什么守护和捍卫之责。这凌先生可真够精明的,明里照顾了我们母女,暗里还给自己培养了后继之力。厉害厉害啊。
凌天扬和恩珠当然不知道这小丫头脑子里已经转了几个弯弯,还当她一时高兴缓不过神来,三人聊着天,吃着简单的晚餐,也算故人重逢,欢悦无限了。
凌天扬离开时已经月上中天,云宣刚想洗漱休息,恩珠突然说道:“啊呀!看我年纪大了,脑袋实在是不行了。云宣,快来看,这里有你的东西。”
云宣跟着母亲转到了帐帘后,地上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粗牛皮的小箱子。云宣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啊。她打开牛皮箱盖,里面堆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有风干的牛肉,解馋的零食,烧菜的盐巴,还有女孩子解闷玩耍的串珠……这是什么情况?云宣抬头追问母亲:“娘,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恩珠怀疑的看了女儿一眼:“你还问我?我倒要审审你,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个贵族少年?人家还巴巴的扛着这么个大箱子给你送礼来了?”
“什么贵族少年?娘,你说什么啊?”云宣真是满脑子浆糊,一点也想不起来。
恩珠看云宣的神情,不像是说谎,恐怕真是没搞清楚状况,就解释道:“今日午后,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贵族少年找你,说是你的朋友,特地过来看望你。知道你出门去了,就留下了这么个大箱子,我本不肯收,可他说如果不收就在这里等到你回来。我扭不过他,只能暂时收下,说等你回来让你定夺。”
“少年?我不认识什么少年啊?娘,你也知道,我来这里九年了,除了狼群、百兽,哪里有什么朋友?”云宣仍然一头雾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坚持说你们认识。哦,对了。他留了口讯,说自己叫阿思兰,而且明日午后还要来找你。”恩珠突然想起了那人的名字,赶紧告诉女儿。
“阿思兰?阿思兰!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云宣终于在重重迷雾中找着了北。一边揉着发疼的脑门,一边嘀咕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有没有看看黄历?怎么什么怪事都凑一块了。”
折腾了一天了,云宣早已昏头转向,扑到床上就蒙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恩珠本还想细细追问下那个少年的事情,可看女儿实在是累到不行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把她叫醒。
……
一夜好眠,睁开眼睛时,已经日上三竿。云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帐篷享受明媚的阳光。
阿思兰远远的从地平线上走来,就看到一个红衣少女,仰面躺在草垛上,嘴里啃着一个馍馍,搁着二郎腿,还悠闲的一翘一翘。
手里的馍馍屑,远远的抛出一个弧线,引得周围的鸟雀争相觅食,围在她身周,叽叽喳喳,欢叫个不停。银铃般的笑声,萦绕九霄,令人无忧忘神。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可以独自面对群兽,冷漠沉静,气场强大到令人胆寒。也可以悠然自得,戏耍着团团的鸟雀,开心的像个小孩子。她像一个谜,让人读不懂,猜不透,却又情不自禁地被深深吸引,只肖看一眼,就迷失在她独特的双眸里。
一只领头的燕雀跳上云宣的肩头,啾啾叫了几声,提醒云宣有生人靠近。云宣撑起了身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突然造访的陌生人。
眼前的少年,微笑着凝视着云宣,仿佛在欣赏一朵什么矜贵的名花,看得人浑身不自在。云宣从草垛子上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杂草,首先开口道:“昨天那个皮箱是你送的吧?我不能收。”
阿思兰一愣,没想到云宣一开口就是这拒绝的话,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不过,能够统领群狼的女子,也不能把她和寻常人相比。
阿思兰微笑着,毫不介意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激你上次出手相救,当然你上回的救命之恩,岂是这区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