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那把剑被拔了出来，再一次刺进了渡崖的肩膀。
“我也希望不是。”渡崖忍着痛道。
“那，我是妖族？”声音清冷依旧，只是这其中已经参杂了许多疑惑迷茫。她是个修仙者，从小到大一直被告知修仙者当以屠妖除魔为己任。
“你不是，你只是带有妖族血脉的人。”
“那又如何，我是人，但终究带着妖族血脉。”她轻叹了一声，忽然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纱，面向渡崖。
渡崖呆住了，连识海里一直聒噪的血罗也在瞬间住了嘴，他能控制渡崖的身体，自然也能通过渡崖的眼看，只是每控制一次都要消耗他得来不易的灵魂之力。
这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一张看过之后能在瞬间深深刻进你记忆里的脸，能轻易出现在你的梦里的脸。若比之为仙，只怕仙也会惭愧，若比之为魔，魔也只能黯然。无论是在人群中，还是哪里，仿佛只要她在你的视线之内，你便不能忽视，不能拒绝，你的眼里只会有她，你会不自主地忽视这世间的其他色彩。她笑，你为之欢喜，她哭，你为之难过，她怒，你会为她不平。你会心甘情愿匍匐在她的脚下，供她驱使，并以此为荣。
慕语夕低了头，重新戴上面纱，她知道自己的脸，这才是她最深的秘密。她伸手抚过渡崖肩膀上的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渡崖脑海里一片混乱，那些纷纷杂杂的记忆仿佛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这一张脸，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慕语夕重新戴上面纱后，他深深吸了一气，又慢慢吐出，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才敢转向她。
渡崖站了起来，收了隔灵阵的灵石，又将阵图抹去，转向慕语夕，道：“慕师姐，你相信我吗？”
慕语夕轻轻点头，就在她拉下面纱的那一瞬间，他已成了她唯一能信任的人。
渡崖忽然抓住她的手，向不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