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伺候李墨睡了才悄悄跑到湖边,找到那片天然屏障,三下两下的除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小心翼翼的进湖水里。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自己踩在一条就又软又滑的物体上,那股心惊胆寒还没来得及布满全身,小腿马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她心里发凉,忍着痛与对死亡的恐惧爬上岸,先穿好衣服才检查腿上的伤口。果然是被蛇咬了,她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毒蛇。按了按血孔周围的肌肉,不但不痛,一点感觉也没有,流出的血也从开始的红色慢慢转为黑色。心里一片冰凉,想站起来,四肢却不受使唤。全身像调到冰窟般的寒冷,居然与前世死前的感觉惊人的相似。
“救命!”伊秋使尽浑身力气喊了一声,马上感觉肺部与心脏缩成一团,如被什么狠狠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大脑也开始缺氧,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漆黑一片,黏黏的液体布满了口腔。她真的要死了吗?不要,她不要死。李墨最喜欢在她睡得正香的时侯将她踹醒,然后叫她做这做那。说不定他已经发现她不在车厢里,说不定他已找过来了。抱着这样的希望,她拼命的与她逐渐模糊的意识对抗,果然,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听到李墨唤了她一声。在他靠近她的那一刻,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只说两个字:“救我”就昏死过去。
郓城
房内,李墨眉头紧蹙的望着床上的伊秋,她已经昏迷三天了。司马云在她背心口施银针,额头全是汗。
李墨见他眼神有点飘忽,将手轻轻放在他肩上,司马云猛的一惊,稳定了心神拔了银针,将视线从那雪白如玉的背上移开。他居然是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上男人,却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绝色佳人。
李墨坐到床沿,看了司马云一眼。司马云领会的背过身去。李墨这才扶起伊秋,熟练的帮她穿好衣服后,轻轻将她放回床上:“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司马云知道他在问针灸的事:“是”
李墨点点头,走到软塌前,撩摆坐下,脸色阴沉的望着司马云:“你跟本王多少年了?”
“3年”
“是吗?”
那如如从冰缝里蹦出的两个字吓得司马云两腿发软。是,他错了,错在他看了不该看的,想了不该想的。
“王爷恕罪。”司马云手脚发软的跪倒在李墨面前。李墨看司马云的眼色暗了又暗,半晌,戾气散去,李墨走到他身边扶起他:“做好本分。”
“是”司马云暗松一口气,王爷这是放过他了。
反复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睁开眼睛,却是漆黑一片。天黑了吗?她正要坐起来却发觉浑身无力,只好又躺了回去。伊秋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在一间卧房里。
“她怎么样?”
是李墨的声音。
“暂时没什么危险,不过体内的残毒还没清,身体会虚弱不适是正常的。”
是司马云的声音。
“我在那里?为什么不点灯?”实在忍不住了,有人在房里也不点灯,太奇怪了。司马云见她伸手到处抓,脸上全是惊慌失措,心里一疼,刚要伸手握住她的乱舞的小手,看了眼身边的李墨硬是忍住了。李墨撩了衣摆坐在床沿上,握住她其中一只不知所措的手,胡伊秋紧紧的回握着它,就像抓住了一根救生浮木般。
“好黑,为什么不点灯?”
李墨用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发现那双美丽的眼眸灰暗而没有焦距。
脸马上阴沉下来,回头冷冷的望着司马云。
“想来是蛇毒影响了伊秋姑娘的视觉神经。”司马云忙道
“能复原吗?”
“只要残毒一清,双目便会复明。”
伊秋这才知道她是得了短暂性失明,还好只是暂时的,万幸。胡伊秋暗暗松了口气。
“那要多久我才能复明?”
“不一定,少则10来天,多则三,五个月。”
“哦。”胡伊秋没再多问,突然想起自己还握着一个男人的手,不好意思的放开它,脸上不由的红了一下。
“王爷?”胡伊秋想确认李墨的位置,叫他一声。
“嗯”
胡伊秋感觉到李墨坐在她身边,向声音来源感激的一笑:“谢谢你。”是要谢谢他,谢他及时找到她,谢他没有扔下她,谢他救了她。见李墨没有应声,又说:“我会报答你的。”
“那就报答吧。”李墨淡淡说了句就起身出了房门。司马云正要离开,胡伊秋突然叫住他。
“司马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用谢我,救你是王爷的意思。”
“尽管如此,我也要谢谢你。”胡伊秋对他微微一笑。司马云被那个笑容晃了下心神。
“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说着司马云已出了门。
胡伊秋想着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心下大宽。反正也看不见东西,就又去睡自己的大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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