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阁大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孩子,十五六岁模样,一头金黄色的齐耳短发,一身黑色紧身短打,一双破旧的已经磨出毛边的皮靴,以及一把斜插在后腰的弯刀,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神秘的美感。Du00.coM
当陶立走出大门时,她正侧对着大门,不安的小范围踱步。从侧面看,这女孩子的脸孔惊艳的惊人,当陶立第一眼看到她,记忆被激活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之前那个苦命的小子为什么会如此倾心于她了。
“文秋,你找我?”陶立隔了十几步,轻声叫道。
文秋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在这一转头的瞬间,陶立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似乎被什么堵住,呼吸变得那么不顺当。如水的秋眸,灵动无比,白皙的皮肤,如羊脂玉一般光滑,长长的睫毛点缀在那张曼妙的脸孔上,绝对是点睛之笔。陶立自问也见过不少的女生,美的、丑的、中等的,可没有一个抵得过眼前这个女孩子带给他的感觉,那是电击般的感觉。
文秋长得虽然美丽,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野性美,那是能点燃人内心深处原始欲望之火的最原始的美丽,也难怪张朗会因为这个女孩子而跟陶立不共戴天了。像文秋这样的容貌,生长在豪门贵族家庭,那是一种幸运,可若是生在贫寒门第,那简直就是灾难,无数的苍蝇蚊子会嗅着美貌寻隙而来,无孔不入。
“到我家去一趟吧,我父亲在等你。”文秋脸上闪过一抹焦虑。
“嗯,好。”陶立点头,记忆中,这个女孩子和她的父亲过着十分清贫的生活,为了过活,她的父亲文武不得不在城内各处佣兵行里打混,接一些低级的任务,换取少得可怜的银钱,而这些银钱,除了要满足他们父女日常所需之外,更要拿来修炼,修炼是烧钱的最佳途径。
陶立刚走下台阶,手腕就被一只手一把钳住,那双手看起来如此纤细柔弱,但是却又蕴含着相当的力量。文秋拉着陶立,一言不发,朝街道的尽头疾奔而去。
文秋家居住在素霓城东南端的烂瓦巷里,这里有大片的破屋烂瓦,是城里出了名的贫民窟,人员复杂,流动性大,治安也是相当不好。但是这里胜在房租便宜,生活成本较低,是一众低级佣兵最佳的落脚处。
穿过喧闹肮脏的菜市场,走过污水横流的小街,沿途还时不时有一两个野莺在招呼陶立进去享受一番,路边临时搭建的简易茅厕里,偶尔会传出一阵销魂的声音。陶立简直无法想像,文秋是怎么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陶观虽然没钱,但好歹还是给了陶立一个比较幽静的环境。
按照惯例,陶立在路过菜市场的时候,硬是停下来买了点素霓大苹果,去别人家做客,怎能不带点礼物。
在一栋破旧的平房前,陶立和文秋停下脚步,而里面则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剧烈咳嗽声。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四合小院,院子里从东到西拉了一条晒衣服的麻绳,此时不少破旧的衣衫正在风中招摇着。地上到处都夯着练拳脚用的木桩子,靠近大门处还堆了一堆瓦砾。整个院子都被一种不祥笼罩着,陶立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站在大门口,文秋停下脚步,转身对陶立说道:“呆会进去,不管我爹说什么,你答应就是,做不做得到不勉强。”
“哦。”陶立看着文秋额前刘海上沾着的汗珠,很有一种想帮她撷去的冲动。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走到院子中间时,陶立忽然嗅到一股死耗子般的腐臭味,并且越往前走,这种味道越浓烈,期间还夹杂着一股子药味,但显然这药味没能掩盖住腐臭味。
一排三间的瓦房,当中那一间是饭厅兼客厅,左右分别是父女俩的卧室。一进这院子,陶立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识感,显然以前那小子没少来这里打混。
还没进屋,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材原本高大,但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一脸的胡碴子,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是脑袋上顶了一个鸟窝。深陷的眼窝以及乌黑的眼眶和苍白的面孔,都表征着这个男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是阿立啊,快进来吧。”男人就是文秋的父亲,叫文武,是一名实力在武士境七段,平时靠给雇主做一些简单任务过活的低级佣兵,像他这样的佣兵,在素霓城多的数不胜数。
“文大叔,你怎么了?”陶立记得,上一次另外一个陶立见到文武的时候,他还是个很健壮的人,而那也不过是两三个月前,怎么一转眼人就变成这样了?
“来,进屋再说。”文武勉强笑了笑,把陶立让进屋,“阿秋,你去厨房把大麦茶端出来,我烧好了,应该已经凉下来了,刚好可以喝。”
“好的,爹。”文秋在父亲面前,乖巧的就像个小娃娃。
陶立跟文武进了屋,那张矮矮的饭桌上已经摆了一些菜碗。跟他之前刚参加过的宴会相比,这桌上的饭菜就显得寒酸多了。一碟水煮毛豆,一盘卤猪耳朵,一碟油酥花生米,仅此而已。
“阿立,你坐。”文武让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