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贤孤单的在北京的长街上走了很久很久,他忽然觉得这条路很遥远,遥远的怎么走也走不完。Du00.coM
华灯初上的时候,胡瑞德派人到了垂柳轩,接走谭月如。
谭月如坐在龙凤步撵上,脸色微白,手指紧扣。她的呼吸随着距离文帧的龙寝宫越近变得越来越粗重,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一阵风吹过,谭月如不禁觉得很冷,这才想起,又是一个秋了。
风吹过皇宫的条条大路,吹到北京的长街,扬起一地尘埃。
洛明贤的身影在尘埃中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我要见白洛林。”终于,洛明贤走到白府,对开门的周虎说道。
周虎伸手请洛明贤进去,洛明贤却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周虎,不再言语。
看到洛明贤的神情不对,周虎点了点头,门也没关,直接跑到白洛林的院子,将白洛林请了出来。
白洛林看到洛明贤的到来,惊喜道:“洛兄,好久没来了,请进。”
“不了,白洛林,我是来送信的。”
白洛林怔了怔,看到洛明贤阴沉的脸,神色也凝重起来。结果洛明贤的纸条,打开来看,脸色不禁变得比洛明贤还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说我们缘分已尽?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白洛林很不客气的拽着洛明贤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眼睛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很简单,她今晚要侍寝。”
“什么?”白洛林的手无力垂下,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他逼她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都是我,都是我没用。”白洛林痛苦的伸出拳头,狠狠地砸着门框。
洛明贤转过身,背对着白洛林,说:“一切已经过去,你我都不是她缘分里的人。”
白洛林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痛苦的自嘲道:“不,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说好了,三十年后,我若未死,她若未嫁,我会娶她,和她一起度过美好的晚年。可是她失信了,她居然答应皇上侍寝,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洛明贤嘲讽的一笑,双肩随着他的嘲笑而抖动。只见洛明贤仰望星空,说:“没想到你这么自私啊,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等你三十年,三十年后,你还能给她什么呢?白洛林,失去她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哈哈,哈哈哈……”。
洛明贤单薄的身影再次走进深夜的漆黑之中,一边狂笑一边流泪。不知为何,他竟然对她爱的这么深,这么沉。可惜,他终是错过了。
温热的泉水嘀嗒流淌,朦胧的水汽在灯火中显得特别神秘。
谭月如被扔进温泉中,宫女们不断的给她洒花瓣,她稳住身体后,抬手便接住两片,呆愣的看着。
第一次侍寝的妃子,是不能穿衣服见架,所以谭月如被棉被包裹的时候,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去哪了。
晕晕乎乎的被抬着,待她再次看清眼前的事物时,人已经躺在一张龙床上。
谭月如从被子里钻出来,赫然想起自己没有穿衣服,于是再次爬回去。当她再次伸出脑袋来,打量这个屋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笑眯眯的脸。
文帧也会笑眯眯,谭月如惊讶的看着,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文帧伸出手,慢慢靠近谭月如的脸庞,却惊得她一动不动,脸上瞬间爬山了一片红云。
夜深露重,风吹尘埃,吹乱了白洛林的头发。
白洛林跌坐在门口,直到周虎将他叫醒。
白洛林打开周虎的伸过来的手,不顾及他的目光,直直的朝长街走去,身影和洛明贤走时一模一样,只不过洛明贤走的时候是悲痛的大笑,而他走的却是无声无息。
“老板,给我上酒!”一家客栈准备打烊,看到来人是他熟悉的白府二公子,不禁为难道:“二公子,我们店里打烊了,您看要不明天再来喝?”
白洛林一屁股坐在桌子前,愤怒的拍着桌子,喝道:“今天本公子要喝酒,快点!”
老板不敢得罪,只好快速拿来两坛上好的酒,恭敬的放在白洛林面前。
“二公子,您慢点喝,现在这个时辰我们也无法给您准备菜了。”
白洛林直接过滤老板的话,将酒坛开封,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下。沉闷的胸口在烈酒的刺激下,剧烈的起伏,白洛林一直仰头,一直张嘴喝酒。
咕嘟咕嘟咕嘟
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疯狂的白洛林,直到他一口气将这坛就喝完。
放下酒坛,满脸是酒水的白洛林看着老板,目光凶残,仿佛随时准备吃了他。老板见到这个完全不一样的白府二公子,吓的双腿发软,咽喉只觉得干燥的不行,连连咽了几口口水。
白洛林闭上眼,脑海出现的便是谭月如的音容笑貌,不禁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另一坛酒。
这个举动吓了老板一跳,喝酒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