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会无缘无故地在小说里面写下一行文字,又或者仅仅就是简短的几个字而已,就好像这样:
“这是一个关于遗忘、守护与重逢的故事。www.DU00.COm”
也许,我应该把这样的文字写在这部《倾尘》的最前面。人的生命里,一切“前尘往事”,不就是一个又一个如此的“故事”在结集?
已经记不得是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了,当时也没有刻意地去记住它,而今天,却想起。也许,很多事物就是这样:当时对它的一瞥,所有的看似无意,其实就是在看似无意着的同时,它,已经为生命留下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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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离开哈尔滨之后,与姜睿之间所保持着的一种很“默契”的缄默。这样的一种缄默是共同的,就好像两个人已经在一种不具备固有形态的状况下“签署”了一个协议。
严琰与陆寒之间的那一段“曾经”,或者还有更久远一些的“曾经”,也许从前的姜睿是不甚知晓的,但可以很明确的确定的是,后来的姜睿已经知道得足够多。所以,在陆寒住院的最后阶段姜睿才会找到了医院去与陆寒进行了那一次谈话吧,而恰恰就是他们之间的那一次谈话,让所有的事又选择了一个方向行进过去。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个演变的过程……但是无论怎样,曾出现过的那一种变冷的“暗流”真的是在眼睛可见的程度上消失着的——从前的那一种感觉,觉得在姜睿的心中某一种东西也在变冷。但是在陆寒离开哈尔滨以后,那样的一种感觉,从最早的变模糊直到后来的完全感知不到,其演变进程所消耗的时间和它出现时一样短促。
很明白,这演变的过程和改变的本身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也在很情愿地接受着。
当初,在一步步退离的时候,心里面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些话,真的需要全部说出来吗?
曾有过的怨怼!曾经,怨过你!曾经,觉得我们的今天都是因为你当初的软弱,都是因为你对你母亲一味的听从和容忍,责怪你竟然可以连感情都被人操纵了,觉得你过分的沉默就是你自己都说过的“懦弱”,觉得你对改变与疏离的一味接受、对我们之间的太多的沉默、只是“看着”都是你无言的、另一种形式上的放弃……曾经,很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你;曾经,认为你去法国也都是因着你的懦弱才会出现的“身不由己”;曾经觉得那一次越洋电话里,只要你能够拿出勇气来说出一个“不”字……
曾经,不愿太深入地看自己,不愿太清楚地看自己的心,不愿问自己太“刻薄”的问题!曾经……
曾经的,所有的所有,其实……所有的欺骗与自我欺骗,在一个时间到来的时候,都不再会有实际的意义。
当世纪计算到2013,当2013的盛夏已然过去,当这初秋夜里的时针出现了75°角,分针与秒针也与时针几乎汇合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欺骗与自我欺骗都好像水晶鞋的幻象一样,消失。
曾经以为,对你的感情都停留在当初。那个当初,是在一切都没有改变至此的年代,甚至,是我们的“最初”……其实,即使感情得以延续了又怎样?十年以前,2003年的8月16日,和姜睿在众人的见证下结成了夫妻。那个时候开始,所有我们之间后来的延续,其实,都成了多余的东西!无论是刻意表现出的“只是朋友”,还是后来的……所有的我们的延续,从那个时候开始,都已经成了心里的一种“不允许”,或者更准确的说,就是近乎出于下意识的抗拒!
那个太难被接受的问题发生在我和姜睿之间,但是,即便如此,即便明明知道有一个怀着最初情感的人“一直都在”那里,即便明明知道只要走到你的身边去就会重新拥有幸福,甚至是知道的,知道重新拥有的有很大的几率要比原来的更加的纯粹和坚固……却终究的,终究没有能力“坦然”地走过去!所以,出现了有着那一个隆隆雷声的天空下,面对着你,一步、一步地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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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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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说服许多人、蒙骗许多人,可是,终究辩不过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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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最初,软弱的,何止是你。我的软弱是更加深入的,因为它被掩埋在阴影里,埋得深,所以就算是我自己想要看清它,也一样的“不容易”——在你沉默着的时候,如果没有刻意地忽略我们之间共同的东西,如果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相同都看作是必须要被遗忘的过去,如果……如果,那个时候的我就能够明白“逃避无法回避既成的事实”,那么,就不会为了逃避自己的过去而去逃避你!
在你失去父亲的时候,已经明白在你的心中我的不可代替。看着那个时候的你,那个时候近乎自闭的你,看着你的眼睛,看着你的眼睛里出现过一瞬间的光彩的时候……所有答案,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