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长治城已经尽在段长风的掌握之中,等到城中诸事安定下来之后,他和军师庞云龙一起登上城楼,迎着寒风,在城楼上和庞云龙谈古论今,指点江山,一览城外景色。Du00.coM他没想到自己出师首战即告大捷,此时心情大好,呼吸着战后平静的气息,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更念到凭此战或可能得到刘姑娘芳心的赞许,那喜悦之情不禁溢于言表。
段长风带领着众心腹,一步一步的走在城楼的石板上,脚底发出咔咔的声响,他的俊脸也因为兴奋而变的通红,他笑着对着庞云龙道:“云龙军师,刚才下面的众兄弟们都跟我说,想要庆祝一下,你看……?”
庞云龙闻言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段长风一眼,嘴上不言,心底却是一声叹息。
“小小胜利便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还是太年轻了啊!”
不过段长风的此子背景却是极为深厚,虽然他很不想答应,但是当着众人面否定他的话,就是驳了他的面子,自己与他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此子年轻气盛,心胸并不宽阔,若因此事遭到他的记恨,那可不是一件合算的事情。
想到这里,庞云龙略略思考了一下,反问道:“段公子,此时长治刚刚安定,这么快就举行庆祝的话,是否太早了些?”
段长风点点头道:“我开始也有此意,不过后来一想,这长治守军现在已经被我们击溃,且长治周围百里处没有帝国军的据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新的帝国军队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内吧。”
庞云龙偷偷咂了个嘴,无奈的点头道:“按道理来说,应该如此。”
段长风高兴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六时,在城守府内,举行庆功大宴,让兄弟们高兴高兴。”
说着,对庞云龙挤了下眼睛道:“云龙军师,你作为此战的大功臣,到时候可得和众兄弟们多喝几杯,千万别跑咯。”
庞云龙苦笑道:“段公子又来取笑我了。”他平生最怕饮酒,而这种庆功宴,饮酒又是必不可少的,这下可是苦了他了。段长风哈哈一笑,揽起军师,两人走下城楼而去。只是高兴的他浑然不知,一场危机正向他悄悄走来。
太阳稍稍偏斜,距离长治约十里处的一片树林中,萧禹的军队和撤退下来的长治败军正在那里休息,中军处的一块草地上,在听完赵安细细的讲述后,韩进之他们并没有感到意外,赵安所说和萧禹所料得差不多,匪军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小股部队,人数大约在两千到三千左右,和他们基本人数相当,只是这匪首较为陌生。大家只知道其名叫段长风,就再没有了其他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据情报来看,对方是个无名之辈,可能只是个小角色。”萧禹说道。
韩进之则站起身来,沿着脚下的草地踱了几步,他摇了摇头,道:“我们北方军久在塞外征战,对这中原局势了解不深,尤其对叛匪的军队更是所知甚少,不能单单凭不认识此人就断定他是个小角色,我看他夺取长治的手法,还是颇有几分智谋,不能轻敌。要知道这行军打仗中,不知道底细的敌人往往是最可怕的,遇上这样的敌人,最忌讳的就是骄傲轻敌。自信是必要的,可是自傲却绝不可取,萧禹,你可明白?”韩进之的语声渐渐沉重,言辞也变得严厉起来,最后带了几分教训之意。
韩进之一生中的生死大战不知道经历过凡几,其文韬武略,当世之中,已不做第二人之想,而他在北方军中威信之高,无人可及。这番教训得是让萧禹心服口服,他立刻站起身来,对韩进之拜服道:“是末将大意了,将军教训的是。”
韩进之这才点点头,对于萧禹这个年轻人他可是很看好的,凑过寒月一战的表现看,他勇敢果断,心思细密,又颇有机智,已经显露出出众的军事才华。虽然年轻人的小毛病还是有点,毕竟他才十九岁,只要稍加磨砺,假以时日,又将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这个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小伙子从某种程度上看来很象年轻时候的自己。
韩进之又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一个转身,折了回来,他抬头看了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他那本垂放下的双手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已经负在了背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道:“不过既然匪军与我军兵力相当,且敌在明而我在暗,此战还是大有可为的。”
熟悉韩进之韩大将军的人都知道,一旦韩大将军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时候,那么就代表他的敌人马上就要倒霉了。
片刻过后,斥候也回来了,带来的情报和赵安所说差不多,并没有太大出入。而这时,韩进之的作战计划已经传达了下去……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一场庆功宴会正在长治城守府内进行得火热,数支粗如儿臂的明烛把城守府照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在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中,大家俱多喝了几杯,天平军的众将士都在为今天的这场胜利而欢庆着。他们再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城外,有一股帝国军队正向他们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