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即将降临的时候,战百胜的十万铁骑军,终于到来。du00.com
铁骑如雷,杀气壮。
将军舞刀,剑光寒。
浓厚的战马鼻息声夹杂着步兵冲锋轰隆隆的脚步声,这声音好似一道道怒雷,击落在忽图尔的心里。
从天堂坠落到地狱,有的时候只需要短短的瞬间。
就当他还没有弄清楚这突如而来的究竟是哪路神兵的时候,战百胜的先锋部队已经和赤奴人的后军交锋上了。冲锋的骑兵们犹如一记夺命的重拳狠狠地打在了一块沙盘上。赤奴人最精锐的部队此刻全在战争的第一线——寒月城前,孱弱的后军根本不能抵挡住凶猛骑兵们的冲击,双方甫一接触,赤奴后军登时如一盘散沙般灰飞湮灭。挥舞着长枪战刀的骑兵们每一枪击出,每一刀砍出,都有一名赤奴人相应的倒下。当冷冰冰的枪头刺入身体的时候,赤奴人不断的发出今生最后的,也是最凄惨的叫喊声。他们呼喊着倒退,溃不成军。
这种溃败很快的影响到了整个赤奴军中,一种被包围的恐慌在每个赤奴战士心里悄悄的蔓延开来。
看着已经乱做一团的赤奴军,忽图尔呆若木鸡,在这一刻,他真正的体会了什么叫做人生中的大喜大悲,成功曾经是那么近在咫尺,成功现在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阿日斯兰和绍布两人已经迅速的去稳定自己的部队,组织分头抵抗。其余将士则个个面面相觑,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只有拓拔辉还保持着镇静,他冷静的道:“殿下,来敌已经查明,是战百胜的铁骑军。我军现在后军,中军已乱。只有前军还在城楼上下激战,目前情况对我军非常不利。请殿下速速下令撤军,避其锋芒,已图再战。”
忽图尔整个人已经完全懵掉了,看着山呼海啸而来的敌军,目光错乱而又迷离,他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嘴里反复喃喃念道:“是啊,撤退,撤退,撤退吧。该撤退了……。”
萧禹依然在战斗着。他的手臂早就已经麻木不堪,只能下意识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不断地流血;他的耳朵也快要失聪,四周全是杀声,吼声,哭叫声,惨叫声,刀枪斧戟落在肉体上的闷声。有战友的,但更多好象是敌人的;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模糊糊,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只有眼前那不倒的“韩”字大旗还在支撑着他战斗的信念;他舞动自己的长刀,却不知道要挥向何方。
悠扬的号角声又一次传来,由远及近,不同的是这次伴随了战鼓雷动,寒月城下似乎有万马奔腾。
再又砍倒一名赤奴战士后,终于,萧禹的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下,他挣扎着试图握紧手中的钢刀,可是他的手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在不断的颤抖着,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没有间歇的激战,不吃不喝,他的精力早已完全被耗光,就连移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此时此刻,他用完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听着那熟悉的号角声,敌人好象又要冲锋了!这次来的是哪支部队?大将军还在吗?那灿烂的笑容还在吗?萧禹喘息着,问着自己。
这是到最后了么?不,不会的。他勉强抬起头,看了看城楼中央,是的,她还在那,她还在那帅旗下吗?在乱军中,他向着帅旗挣扎着,慢慢的挪动着,靠近,靠近,再靠近……
一个黑金战士发现了他,他拿起巨斧照着萧禹当头砍下。萧禹没有发现,此刻的他也没有力气去发现身边任何东西,在他的眼里,只有那面帅旗的存在。清风掠过,“咚”的一声,那个黑金步兵倒在萧禹的眼前,也挡住了他爬行的去路。他艰难地抬起了头,又一次,再一次的看见了那柄注定让他永生不能忘怀的,带着淡淡紫色的长剑……。在恍惚中,画面仿佛定格在似曾相识的那个夜晚,同样的长剑,那持剑的是否是同样的人呢?最后的意识终于消失,在周围明月军的欢呼声中,他闭上了眼睛。
从日升到日落,一个黑夜到另一个黑夜。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一直矗立在城楼上,他仿佛不是这世间之人,胜与败,存与亡,生与死,哪怕在城池最危急的时候也没有让他动容一分,有时候连历长青都在暗自怀疑韩大将军是不是拥有一颗非人一般的铁石心肠,在战争中,一切事物皆不能扰乱他心,他挥斥方酋,指挥若定。如果说羽月城是赤色浪潮中的一块磐石的话,那么他就是这块磐石的魂。看着如落潮般退去的敌人,看着城楼下的大大的“战”字军旗,他明白,今日这一战,是他们胜了。
在后军,中军的大溃败之后。赤奴人的前军捍卫了他们的尊严,阿日斯兰和绍布不愧为大将之才,到了现在还能冷静沉着的指挥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士兵,听到他们声音的士兵多少恢复了一丁点的镇静。虽然他们的声音在这样场面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很快的,他们就组织了一支接近万人的精英部队,他们带着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投入了战场之中,硬生生地挡住了战百胜铁骑军的屠杀,这些赤奴人非常清楚,他们只不过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