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般充满了精力,可是脑袋里面总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会想起前世的种种,一会想到金远昊,一会想到那两名刺客,当然更多的是想到了替他挡镖的韩婉儿韩大小姐,只要一闭上眼睛,韩婉儿那夺目的容光和关注的眼神总在他的脑袋里晃来晃去,让他无法入眠。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感情的滋味么,他不禁问自己。在DUK,他完全没有时间去体会,也没有环境去体会这样一种感觉。
不过这也太可笑了吧,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他自少年时接受的教育告诉他,情感这样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像他这样今日不知明日事的人是不能,也是不配拥有的。
不过,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自己这一世,一定要好好的再活一回。
而萧禹不知道的是,在城中将军府的另一个厢房里,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未能入眠。
这是一间女儿家闺房,床头有一面菱花铜镜,房内设置淡雅,极为整洁,房内有淡淡的素香缓缓缭绕,沁人心脾。而案几上,除了笔墨纸砚以外,还有一张快要完成的水墨画铺于其上,一只芊芊玉手,手执画笔,悬停在了半空中,玉手的主人是一位宫装绝色女子,随着长衫轻抬,那白玉般的皓腕也露出了三分,惹人遐思。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幅画,正在悠然出神。
这绝色女子自然就是韩大小姐了,褪去了戎装换上宫装的大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是那么娇柔典雅,让人很难把她和战场上那个剑出如风,气势逼人的强者联系在一起。
而画上所画的,正是夜里城头刺杀那一幕。在韩婉儿的画笔下,种种情形栩栩如生,好像就在眼前一般。不过让她有点纠结的是,画上那个主动跳出来为他父亲挡了飞镖的那个勇敢的,细心的,大胆的,幸运的家伙,自己的画笔好像很难把握他当时的神情。
韩婉儿又在脑子里面好好的回忆了一遍萧禹的模样,发现自己还是很难下笔。不由想到,这家伙真是个坏人哩,连画画都让人这么为难。她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副极为可爱的神情。
“婉儿,睡了没有。”这时,厢房外出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而能这么称呼大小姐的人在寒月城自然非韩大将军莫属了。
“还没呢,爹爹。”
房门被打开,大将军带着微笑着走了进来,与战场上镇定自若不同的是,此时的韩进之眼里满满的都是怜惜与疼爱。
他眼中一扫,便看见了书桌上的那幅画:“还在画画,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
他嘴巴上虽然的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可是神情之中哪有半分责怪的样子。
韩婉儿吐了下舌头,俏皮的道:“没事的,爹爹,女儿就是忽然想画画了。”
“哎,你这孩子。”韩进之宠溺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到了书桌边上,然后开始细细的欣赏起这幅画来。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一边继续看,一边嘴巴里面赞道:“想不到我的婉儿在绘画一道上也这么有天赋,你这幅画,已经深得顾熙鸿的其中三味了。”
顾熙鸿,当朝一代画圣,绘画技艺已经是登峰造极。
“爹爹就会取笑婉儿,婉儿这点雕虫末技,又怎么能和顾大师相比。”
“为什么不能比?顾熙鸿那老东西早就过时了,依我看,你这幅画画的比他要好多了。”
“哼,不和你说了。”韩婉儿似乎有点生气,要知道自她打开始学画,最崇拜的人物非当朝画圣顾熙鸿莫属,听韩进之这么说她偶像,虽然是在夸她,但她并不高兴,这小女儿家的心思,有时候作为父亲的并不是都全部了解的。
韩婉儿重新拿起画笔,不再搭理韩进之,秀眉微蹙,盯向那最后一点未完成的地方,思虑再三后,开始轻轻的落笔。
“好了,好了,算爹爹说错了,爹爹不说了。”
看到宝贝女儿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韩进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投降。他讨好的凑过头去,又细细看了一下,突然“咦”了一声。
“你画的这小子,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