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人不一定是鬼。
什么意思？
大人还不明白？
不明白。
大人还是有可能不做鬼的。
不做鬼，能做什么？
做神仙。
我听是这样，高兴地跳起来，我还能做神仙？
能。
真的？
真的。
我一把抓住明七妹、明八妹两人，对着她们脸上狂吻不止。
停。明七妹、明八妹说。
我说，好了，你们两姐妹的事都跟我说过了，你们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明七妹把我拉到石头跟前，说，大人，你看这一条裂纹，你盯着这一条裂纹看，不要眨眼。
我盯着看，看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就说，没意思。
不是，大人，你看得时间还太短，要盯着看，不要眨眼，这样就能看到大人刚才跟他们说的那个故事。
什么？
能看到大人自己的故事。
我这下来了劲，睁大眼睛，对着石头上某条裂纹认真看起来。我看着看着，真是呵，眼光顺着裂纹往石头深处移进去，到了一定的深度，我真看见自己就在石头里某处站着，先是站着，后来就走起来，一走，就走进了那座医院，在医院一条小路上，我碰到那个护士，立即就跟护士乱说话，这会儿我正在摸护士的奶子，护士也在摸我下面，摸了没几下，我跟护士就在小路边的树林里弄了起来，只隔一会儿，情况就变了，我正在走进病房，我在病房里高声叫喊，接着是我老婆对我说，你到超市里去买一些东西……不对，我突然想到，当时是没有什么超市的，超市要到以后才出现，我说错了，我把这事提前说了，我忙把眼光从石头裂纹里抽出来，转过头，对明七妹说，当时没有超市，我说错了，我要修改。
明七妹说，超市？它是什么东西？
我说，就是集市。
那就可以了。
不，当时没有这个说法，这个说法一直要到很久以后才会有，我要修改这个错误。
不要修改了，反正以后是要出现这个说法的，没必要做什么修改。
我停在那儿，心里仍是有点不愿意。我慢慢说，好吧，不修改也成，但这个说法……
这是一个超前表述。明八妹说。
一个小卒说，这下没我们什么事了，大人已经学会了。
我问他，我学会了什么？
小卒说，打开石头，进入石头纵深处。
我没有打开石头呵？我更没有进入石头纵深处呵？
大人，你刚才不是在石头里看到自己讲的故事了吗？
对呵。
这就是打开石头，进入石头，在石头里看到了故事。
我对石头看了几眼，抬起头，对明七妹、明八妹说，你们是两个小妖精，专会迷惑人。
大人，大人，你自己也是妖精。明七妹、明八妹说。接着两姐妹低头念了一些糊话，一会儿，两姐妹的人影不见了，飞走了。
我不找她们，不找，我还在生她们的气，什么东西？两个明代小女人，一会儿来，一会儿走，像鬼影一样难缠。
旁边一个小卒突然对我说，大人，把这几个毛刺鬼放了吧？这会儿再把他们关押在牢房里也是没有意思。
好，放了。我下达命令。
小卒们齐声对几个毛刺鬼喝道，还不跪下，谢过大人？
几个毛刺鬼一起跪倒在我面前，“谢大人，谢大人”说个不停。
几个毛刺鬼走了。
小卒们这时慢慢围住石头，看了起来。看了几眼，就有小卒在石头里看到了自己往日在阳间的一些事，看着看着，小卒哭了。
又有小卒在石头里看到了自己在阳间的往事，他也哭了，但他的哭跟刚才那个小卒不一样，他哭得并不十分伤心，虽然眼泪很多。
一个小卒好像在石头上看到了什么很特殊的东西，转回身，把我拉到一个位置上，说，大人，你先在这儿站着，别动身，我去把大人的椅子搬来，又对旁边几个小卒说，你们别跟大人抢位置。说完，就去搬椅子。
椅子被搬来，我坐下。
小卒把石头放在另一个小卒腿上，这样可以让我看得更清楚一点。
小卒说，大人，你看见没有，在石头上有一条颜色最红的裂纹。
是有一条红颜色裂纹，这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大人，这条红颜色裂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是血光……
旁边一个小卒抢着说，是血光之灾。
我朝说这话的小卒瞪了一眼。
大人，小卒说，是这样，谁的故事比较苦，相应的裂纹颜色也会变得比较红，苦透了，颜色就会变得透红。
我将信将疑，但在这儿，我什么事都不知道，除了听这几个小卒说，我还能有什么主见呢？我说，好吧，就算你们说得对，快，跟我说说这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