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每个孩子安静选了张床,换上干净的衣服睡觉:阿丑早已身心皆惫,换上衣服便躺在床上睡觉,可刚一躺下,耳边却又回荡起喀嚓喀嚓的咀嚼声音,怎么也无法睡去,阿丑只能将铁棍紧握捧在胸口,这才好不容易睡去。
四个时辰后,浑厚钟声直接荡漾在偌大的山坡谷底上,阿丑瞬间打了个激灵后,飞快穿上衣服,赶到门口广场,阿丑并不知道昨晚上他睡着的时候,那些拿着鞭子的少年们走入屋内,将一个个哭泣的孩子带走。
孩子们到齐后,开始沿着条小路奔跑起来,这样直接跑了三四里,直接被带到一间采石场,阿丑身体看似消瘦,但体力相比起来还是不错,等到采石场的空地时,空地上只有寥寥十几个比较大的孩子。
事实如同所预料般,最后几个完成任务的孩子全都遭受到惩罚,面对这些没有通过检测的废物时,那些握着鞭子少年‘照顾’起来更加无所顾忌,最后一个小女孩受了三鞭后,因为忍不住痛吟,又多加两鞭,最后直接口吐鲜血吸气多出气少,此后阿丑再没有见过她。
训练并没有这样结束,或许可以说是刚刚开始,孩子们进入到采石场,开始徒手搬运石块,进行这是最简单的力量训练,时间为一个时辰,没有完成指标的人,照顾他们的依旧是鞭子。
阿丑很倒霉的又挨了一鞭,只感觉痛彻心扉,好在还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声音,刚要举步离开,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把手里的铁棍给我?”
阿丑的身影凝固,时间陷入静止……
刚才在采石场时,血墨便注意这个小鬼,那怕在搬着石头时,手里也紧握着这支铁棍,他看得出来这个小鬼似乎对于这只铁棍很依赖,而从那双布满细细小小伤口的手掌上,也能看出他的意志坚韧……可如果他敢因此而反驳自己,血墨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如同他所说的,这里没有人能质疑他的话,更加不用说是像他们这样经过挑选后留下的废物。
好在,小鬼只坚持一息时间,便把铁棍递交上去,血墨接过铁棍,脸上显露出玩味的味道,手上猛然一用力,铁棍顿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即被拧成一团,“想要看到明天的话,这里只能依靠自己,否则你只会死在这里,成为别人的练功采气的熔炉。”
阿丑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明白他的话语,但还是将他的话记在心上,然后跟着人群潮流,走入间大型食堂:馒头堆积成山,热粥用着有钱人的澡桶装着……至于其他东西,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可从其中涌冒出来的香气,绝对可以用人间美味形容。
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孩子,其中或许有被拐来的富家子弟,但绝大部分都是些遗孤,平时吃一顿少一顿,绝大部分时刻还要饿着肚子,而这里食物不但种类多,数量堆积如同山,一个个好似饿死鬼样扑上去,疯狂、玩命的开始吃起来……
阿丑因失去铁棍而心情低落,饥饿难耐的他只吃得略饱一点,便被急促钟声惊醒,近乎麻木地按照命令跑向食堂外,只是阿丑刚跑没多远,便只听身后呕吐声响起,等到回过头去时,五六个孩子正趴在地上呕吐着,其中有个与阿丑差不多身形的干瘦男孩,正躺在地上翻滚、呻吟,没过一会,便失去所有的声音:饥民没有被饥饿活生生饿死,反而被食物撑死……这给所有活着的孩子们,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早饭过后,训练再度展开,众人被带到座屋前,一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强壮男人站在他们身前,声音异常洪亮的说道:“我教你们的叫做锻体法,专门锻炼你们的体魄,这是最痛苦的锻体方式,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成人也不敢用,不过对于以后你们所要学习的东西,只能算是最基本的,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活下去的话,那就给我好好记着。”
根据这个名叫吴强的人说,这套锻体法不断能强身健体,更加能塑造肉身筋骨,辅助气血贯通经络,唯一缺点就是痛苦,深入骨髓的痛楚……阿丑有很多不明白,他所能做的就是把他所说的强行硬记下来,然后按照他的动作、方法,开始训练起身体:
动作看似简单,实则十分晦涩,不过并没有影响到其中连贯性,阿丑不知道其中威力,可训练会后,却发现这套动作对身体损耗很大:幼小身躯止不住颤抖,胸口呼吸急促燥烈起来,身体抑制不住酸痛感,如同两块坚硬的顽石研磨发出来的……
“这里只能依靠自己、这里只能依靠自己……”
练习到最后时,完全凭着顽强和毅力不断强撑着沉浸于痛苦中的身体,而当痛苦过后就是麻木,麻木过后就是刺痛……可即使如此,无情鞭子还是落在阿丑身上。
当一切终于结束,阿丑已经顾及不了其他人,别再说是那条铁棍,甚至连自己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能提醒他还活着的是后背上火辣嘶痛的鞭痕,就在这丝清醒的作用下,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然后昏睡过去,耳边不断回响着喀嚓喀嚓的咀嚼声,又或是铁棍被拧曲成团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可这些声音已然是无法将他从昏睡状态下唤醒,劳累、疲倦、刺痛……占据他的全身,让他连着动动手指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