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变故都惊慌了起来。
“爹,爹!”我爬起来去人群里寻找那抹身影,我不会认错,父亲尤为喜欢暗青,最主要的是父亲衣服的领口总要绣着一朵莲花,父亲说那是娘生前最爱的花。
“小姐!小姐!”春喜搀着我,想要将我搀到轿中。
“我不要嫁人!”我狠狠地推开了她,冲向人群,春喜摔倒在地上,却还不死心地爬起来追我,人群里却早已失去了父亲的身影。
周围那些识得我的人想要抓住我,应该是受了林婆的委托。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的到来,使一干人等散开,道路上独留下了一身红妆的我。
“采选日在即,三月内不得嫁娶!”领头的是柳县令,他我是认识的,虽为人圆滑,却不是贪官。
“县令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分明是一月之内不得嫁娶啊……”春喜将我的盖头整理好,开口道。
“本官自是不会错的,日后这临渊城的规矩便改了。”柳县令话落,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走近我,“贵人相助,看来你这丫头是必须要进采选的名单的。”
我惊了一下,莫非是当年那个少年?他也来临渊城了吗?为何他执意要我参加采选?父亲莫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喜轿便抬回去吧,倒是叶姑娘随本官来一趟。”柳县令发话,他们也不好推辞,便抬着喜轿离开了,春喜执意要跟着我,便和我一同去了县令府邸。
县令府邸不大,却很雅致,院子周围用竹做装饰,清幽淡雅。
出来迎接的是柳县令的妻子,是一个和蔼温柔的女子。
“不知县令找小女来是所为何事?”我恭敬地行了礼。
“这……我们没有自己的子女,所以想要收你做义女……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有些突然,只是请你务必要答应……”柳县令的表情并不自然,而他的妻子更是一脸忧愁。
“为何?”他们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而我只能想到一个人,就是那个给我玉佩的少年。
“你若是进了宫,有个正经的身份定是有利无弊的,只是莫要再提你以前的父亲,否则可能招致杀身之祸。”他说的隐晦,我知道这一切定是那少年的安排,便不再追问。
我双膝跪下,“干爹,干娘,受女儿一拜。”
柳县令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的妻子则扶起了我,将我拥在怀里。
“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娘,但我日后会待你同亲生女儿一般。”
我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可她却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女儿,她说她这一生不会再有孩子了,我问她为什么,她却总是避而不答,这之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天更暖了些,我住在县令府也比刚开始随意了些,柳严和赵静宁这对夫妻待我不薄。自从父亲失踪后,除了林婆,就只有他们真心待我。
赵静宁信佛,每个月都要去上一次香,今日是赵静宁上香的日子,我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去仙佛寺烧香。
她拍着我的肩膀,“再过些日子,采选便开始了……”
“是。”我看着车窗外回答着她的话,外面有鸟儿在枝桠间四处飞,“被选进去就好了。”
听了我的话,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这性子,并不适合宫里的生活,是要吃苦头的,傻孩子。”
我笑着点了点头,并不想接她的话。
“瑾儿,你可知你干爹是被贬至此地的?”
她的话让我惊异万分,柳县令为人圆滑变通,又是如何被人抓到把柄的?
“你干爹先前是礼部尚书,几年前的科举考试有人动了手脚,陷害了他,被扣上了欺君的罪名,后有贵人相助,才免去杀身之祸,被贬至此地……我们夫妻俩并不知是得罪了何人……”
“是……谁助了你们?”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触到了那块散发着暖意的玉佩,那上面的蟒纹依旧触感清晰。
“是永安王,就是那个十一岁率兵击退了匈奴,立下功劳的钢铁将军,那时他还只是个世子。”
我的手不禁颤了一下,永安王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如今的皇帝并不能与之抗衡,这我是知道的,莫不是……
“干娘,永安王的名讳是……”
“这是大不敬,若是进宫切不敢如此大胆……”赵静宁将食指竖在我的唇边,“你虽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求他日你飞黄腾达能惦记我们,我只劝诫你一句话,莫要同永安王走的太近……”她的眼神闪烁,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不便告知我。
“璇瑾谨记干娘的教诲。”
“永安王慕姓,单名一个‘诀’字……”她最终还是告诉了我,不知为何,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我已然分辨不清。
那块玉佩,是永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