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行宫现在已经扩建成了大安新的皇宫,温阳也成为了大安新的皇城。讀蕶蕶尐說網三年过去当初的战乱早已经平复,答案子民们休养生息,一切又回到了宁静的遥远以前。
皇宫里面季暘独自站在一九曲桥上面,看着湖里面的锦鲤穿梭在初露出水面的荷叶之下,在湖的周围还有许多桃花花瓣飞飞扬扬地撒下。他的手里面拿着一条蓝色的缎带,被风吹着犹如少女般婉柔摇摆。
三年了。
她,终于回来了。
大安历锦帝三年狼邺国使者来访,这是二十余年来两国第一次正式的国事访问,而狼邺国的出使者是狼邺王后耶律海澜,以及狼邺异性王子义。
三月中旬出使的队伍抵达了温阳,马车里面小公主看着这个新奇的中原世界不时地探出脑袋,什么吃的、玩得都能让她兴奋大叫。海澜宠溺地看着小公主,曾经他在云丘山上的时候也十分的盼望阿爹给她带回这些新奇的东西来着。
“王后,行宫马上就到了。”马车外子义提醒道。
“嗯,子义大哥,我知道了。”
季暘派出了丞相沈复亲自前来迎接狼邺使者,当沈复看到海澜的一瞬间有片刻的诧异,转而迅速的又平波不惊地按照君臣之礼将海澜跟狼邺使者团迎进了温阳行宫。
期间各种繁文缛节以及欢迎仪式还有晚间隆重的国宴暂且一一略过不谈。宴会散去,海澜将小公主托付给了子义,她独自一人去到了季暘在温阳的寝宫泰阳殿。
“皇上,狼邺王妃在殿外求见。”季暘的贴身太监小卓子回禀道。
季暘提着朱砂笔的手抖了抖,是紧张?是欣喜?
“快传!”季暘着急道,迅速的起身,去到铜镜面前整了整冠服。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行为又多余又搞笑,她会多看他一眼吗?
“耶律海澜见过锦帝!”海澜依照狼邺人的规矩,抱胸弯腰行了一礼。
“王妃请起,请坐!”
“谢锦帝。”
季暘看着这张记忆中的面孔如今再也寻不到往日的明媚跟俏丽,他依然很美,不,做了母亲以后她更美了,只是如今的美太过耀眼,让他更加得追寻不到。因为她的身边似乎笼罩着一层无法靠近的屏障,冷冷的美得冰凉。
两个人就那么坐着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王妃舟车劳顿怎么不好生休息?”季暘喝了一口茶打破了僵局。
“几年没见锦帝变了不少。”
他以为她会一直扮作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却不想她居然主动提起过往。
“是啊,人总是会变得,无论是假装亦或是无奈……”
“那么锦帝,海澜想请问一句,这句话还算数吗?”她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季暘的眼前。
不管何时何地,我等你。
这是他三年前离开京城的时候留下的一封信,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到达她的手里,其实这也是他的执拗了,她怎么会需要他的等待?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会拿着这封信来找他?
“那我想问你你现在是以哪一种身份来问我?是曾经的花妖儿还是如今的耶律海澜?”
“有什么区别吗?”她问道。
“你认为呢?”季暘又将这个问题抛了过去。
她闭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我已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花妖儿了,我也不是名副其实的耶律海澜,我只是一个仍然执拗着恩怨与仇恨的女人。锦帝,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突然的季暘心头一紧,她才十九岁而已,为何竟会那么的疲惫?在那消瘦的身体里面究竟承载着一颗何其千疮万孔的心?
“妖儿,你想我做什么?”不管她如何改变,她还是花妖儿,哪怕是他固执的这么认为。
“让狼邺出兵帮你夺回这个天下的另一半江山,你愿意吗?”花妖儿问道。
“好!”他一口应下。
“你连问都不问原因吗?你不怕这是狼邺军的阴谋吗?”花妖儿诧异的看着季暘。
却见季暘突然温和而满足的笑了起来,就像是九年前在云丘山上初见之时,他朝她伸出手,他便是这么温和的笑着。
“妖儿你知道的,我虽然如今成为了一国之君,可是在这之前我的命,我的未来统统是由我的父皇以及母后决定,那时候我唯一的期盼就是有一天我能自我的活着,自由的去做我想做的事,去爱我爱的人。只可惜,我不得不低下头站在了我最不想站的地方,其实我突然觉得我们三兄弟之间最幸运的是季显,他的身上没有沉重的负担,反而让他能够自由的选择,只有他一直陪在了你的身后。
如今我终于挣脱了这一切,我可以行我所行,爱我所爱,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按照我心里所想去做呢?哪怕只是一次,我希望我能自我一点。
所以妖儿如今在你面前的不是锦帝,而是你的朋友子义,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有这个打算,这一次我跟你站在一起。”
他这么说着,她那么开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