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公主妙儿
面对陈固的疑惑之色,张大彪淡淡道:“实不相瞒,草民早有归隐之意,只是心事未了。Du00.coM这次进京,也是手下传信,说是有人探听到了家人就在京城附近,这才匆匆进京,才致今日。”
很明显,这是有人利用张大彪寻找家人的急切心情暗施诡计,而且此人当是他身边极为亲近之人。目的只有一个,假手朝廷,除掉张大彪。
陈固再次震惊了。
归隐?是真的愿意放下屠刀还是心灰意冷?这可能吗?
张大彪说得很平淡,事情却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他一旦被杀,土匪群龙无首,将彻底打破目前这种相对来说还算均衡的局面,整个广幕山脉乃至全国,将陷入一片混乱。一直虎视眈眈的胡人岂会坐失这大好时机?
可是,能放他吗?
放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再要擒他能于上青天,而且朝廷尊严崩溃,民众舆论沸腾,大夏朝危矣。
杀,杀不得!
放,放不得!
抛出张大当家这么一个大山芋,就让整个大夏朝上至皇帝下至黎庶都操上了心,而且还极为烫手。
加害张大当家的人心思何其缜密,手段何其歹毒!
不,应该还有第三条路。
“大当家至孝至情,令人感佩。既然已厌倦江湖生活,可曾想过为手下弟兄谋个出路?”
陈固没有退路,只能赤裸裸地招安。
张大彪脸色变得凝重,陈固的话明显触碰了他的某一根神经,而这根神经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果然,他生硬道:“王爷,草民敬重你的人格,但草民有草民的原则。率部归降,断无可议!”
说完,闭上眼睛,头撇向一边。
陈固很平静。
能简简单单凭三言两语就能将割据数年的匪众招安,那世上就没什么难事了。但是,依大夏目前形势,唯有招安,别无他法。
再难,也得去做!
“大当家,小王理解你的心情,换做是小王,也断不会拿手下数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但是,你作为大当家,为弟兄们的前程做个长远打算是应该的吧,你肯定不希望他们子子孙孙都当土匪吧。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包括你,都是被迫上山的,用你们的话说是官府逼的贪官污吏害的。这也说明,大部分弟兄没有谁愿意做土匪,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尝试给他们重新找个出路呢?
张大彪不为所动。
陈固却信心倍增。对方不反对,那就是在听,在思索。
“刚才你也说了,找到家人后,你就归隐田园。你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山寨怎么办?你的弟兄们怎么办?万一你的下一任置弟兄们于不顾,对抗朝廷,祸害百姓,任意胡为又该怎么办?”
“他敢!”张大彪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
陈固心中大喜,可点到穴位了。
“这有什么不敢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敢这么做,你的旗主山主也敢这么做,到时候,老百姓恨匪入骨,望匪而逃,你们口口声声的仁义还有吗?你们标榜的替天行道还有人信吗?如此一来,你们和残害大夏的胡狗有何区别?”
张大彪如雷轰顶,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陈固突然起身,指着张大彪的鼻子,厉声道:“那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罪人!你躲到天边也难辞其咎!”
“不!”张大彪狂吼一声,脚镣当当作响。
就在此时,有一名守卫匆匆进来。
“禀大督抚,有人劫狱!”
这还了得,天牢也敢劫?
陈固大声命令道:“来人,将大当家另置一室,重重守护!其他人,跟我走!”
说完,他看了一眼张大彪,昂然而去。
天牢是囚禁钦犯之地,守备自然格外森严,想进天牢劫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说了,也是一场噩梦。
劫狱之人倒也识趣,斗了几个回合,呼哨一声便四散而逃,气得陈固和一众兵丁破口大骂。
这算哪门子劫狱嘛!逗着玩吗?
不过经这么一闹,陈固和张大彪的谈话也进行不下去了。
一晚上老是想着招抚的事,陈固根本没睡好。事情太大,最终还得父皇抉择。于是第二天匆匆用过早餐,他便直奔皇宫。
“父皇,你看这事……”
陈贤端坐在龙案后,两眼微眯。大太监蔡万恩正给他做头部按摩。
陈固有些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巴巴地等着。
过了好半天,陈贤总算是睁开眼睛,挥手让蔡万恩退过一旁。
“小四,依你看,他确有归顺之心?”
“父皇,儿臣暂时不敢打包票。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人非但不能杀,还要将他保护好。如果真的能够让他归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