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无名之火
没多长时间,爷爷转来了。Du00.coM同行的还有沈爷爷和玲儿。
在他们印象中,唐飞从未进过学堂的,虽说神仙教过他识字,可书法却非一日之功。咋一听唐祖民说唐飞要写字送人,让沈爷爷子又是惊奇又是好奇。
唐飞站起来和沈爷爷打了个招呼,笑着接过玲儿手中的宣纸,然后将宣纸铺开。
玲儿机灵地站到旁边磨墨。
待墨磨好,唐飞拿起毛笔,当时就傻在那儿了。
众人也都傻了。
毛笔只有一根竹管,毛已全部寸断浮在水面上。
唐飞回过神来,见了爷爷模样,又是大吃一惊。
只见爷爷眼里泪光盈盈,嘴唇蠕动,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爷爷,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不至于吧,这笔烂了就烂了,再去拿一支不就行了吗?
最不好意思的要算陈固了。为了唐飞这墨宝,刚才差点让老人摔一跤,现在又让老人这般伤心,自己罪过啊。
他忙上前扶住老人道:“老人家,都怪我不好。你别难过,这墨宝我不要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向唐兄讨教。”
沈爷爷子拍拍唐飞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唐飞心念电转,疑虑丛生,脑海一片茫然,一时竟痴了。
“飞哥哥,我去拿毛笔来吧。”玲儿的话让唐飞顿时醒了过来。
“算了,玲儿。”
“那不写了?”
“不写了不写了。”陈固实在有点尴尬。
“写。当然要写!”唐飞坚决地说。
众人又愣住了。
“玲儿,磨墨。陈兄,麻烦你牵牵纸。”
他还不知道,能把陈固当书童的,这世上他是第一人。
众人惊奇之下甚是期待,倒要看看唐飞不用毛笔如何写字。
只见唐飞把右手衣袖一卷,以第二指尖抵第一指头,指头微曲,以指当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奋“笔”疾书。
众人集体瞪大了眼,玲儿连磨墨也停止了,屋里落针可闻。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唐飞完成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幅书法作品,而且是指书。
屋里除了静,还是静。
“好!”陈固第一个叫起好来。不仅为字,也为指书,更为题诗。
“好!”沈爷爷跟着叫好。好小子,神了,到底是神仙弟子啊!
“好!”玲儿同时叫好。
不过这叫好声我们听不见,但能看得见。脸上写着呢。
那位面瘫患者仍然面瘫,但眼睛里含着钦佩。
爷爷站在一旁,没叫好,也无惊讶,但脸色很是难看。
唐飞写的是一首诗。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这是唐代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本就是一首送别诗,劝人莫为别离而伤感,挚友情深,自然流露。
不对,这不是王勃的诗。这是唐飞的诗,名字就叫《送陈固兄返京》,因为这是大夏朝。
诗写得好,书法也漂亮。但见字迹通体圆润而不臃肿,飞白较多却“笔”断意连。其中既有楷体也有行草,既有婉约还有豪放。
“太棒了!太棒了!”陈固狂喜,忘形大叫。
待墨迹干后,陈固小心翼翼将纸折好放进衣兜,与众人作别而去。
沈爷爷和玲儿带着欣喜和不解也回去了。
屋里只剩下唐飞和爷爷。
唐祖民端坐桌旁,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目光阴冷,死死盯着唐飞。
“唐飞,跪下!”
唐飞一个激灵。
这是怎么了?和蔼可亲的爷爷怎么会这样,平时“飞儿”长“飞儿”短的亲热得不得了,现在却直接喊全名了,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你怎么了爷爷?唐飞小心翼翼地问。
“跪下!”声音严厉,不容辩解。
唐飞只好跪下。
“唐飞你听着,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如有半句虚言,我打断你的……腿!”
爷爷森冷森冷的,好像要说狗腿的。
唐飞倒是没有一丁点儿害怕的样子。你要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爷爷你问吧,我一定据实回答。”
“你从未进过学堂,为何能说会写?你是哪里学来的?”
“这……”
这怎么据实回答啊。我说我读过大学拿过本科文凭你信吗?
“说!”爷爷见唐飞支支吾吾,拍桌大吼。
“这有什么,老神仙教过我好多东西呢。”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爷爷气坏了,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