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震一想到即将兵临城下的象奴国虎狼之师,便又辗转反侧起来。
他将担任辅政王以后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又细细在心中捋了一遍,但仍然是一无所获。那些文武百官要么是唯唯诺诺连抬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敢,要么像金明一样慷慨陈词、唾沫星儿乱飞一看就是志大才疏的愣头青。邹震越想越郁闷,竟迷迷糊糊沉沉睡去。
“王爷!门外有客求见——”杨福顺小心翼翼的声音将邹震从睡梦中拉回。
邹震两眼微闭:“是谁——”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厌烦——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过来,还嫌王爷我不够烦吗
“此人正是礼部侍郎钱炳文!他自称有要事求见!小的怕误了王爷大事,才让他在客厅等候——”
邹震正要发火——这小顺子都进了皇宫,怎么还改不了在绵州的小家子气呢?什么人都放进来,当我邹震是什么?哪还有一点摄政王府大管家的样子?但转念一想——也罢!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吧!省得落下狂妄倨傲的坏名声。
他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跨入客房,谁知还未看清来人便是一阵惊愕!来人既是礼部侍郎却并未身着朝服,一身青色便装来拜见他摄政王也太过于轻慢了吧!
“钱侍郎驾临寒舍,邹震有失远迎!多有得罪——”端王邹震就是这样一个谦逊的人,往日在绵州如此今日在锦城更是如此!虽心有疑惑但却依然心如止水,这就是低调的端王,同时也是可怕的端王。
“摄政王客气了! 微臣未经应允便冒失前来——还望端王不要怪罪!”那钱炳文虽然仓促来访,并且还是那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但态度却也没有丝毫狂傲不羁:“不过微臣前来的确有要事相告!不请之罪还望王爷海涵——”
“哦——”邹震不由心中一惊,这钱侍郎平时不显山露水,在朝堂之上甚至话都没有说过几句。这个时候过来又有什么要事?莫非——他的心中不由一惊。
“我想端王是在为一件事情茶饭不思吧?”坐在对面的钱炳文轻呷一口上好的碧螺春,然后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虽然看起来是那么地漫不经心,但邹震还是从他诡异的面容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再回想一下他这一身怪异的打扮,心中的印证越发清晰起来。
“哦——邹震愿闻其详!”
“这个——”钱炳文放下茶盏看了看四周。
“你们都下去!没有本王召见不得入内——”随着邹震一声吩咐,屋里所有走动的侍女下人都鱼贯而出。
“你也下去吧!”邹震猛地转过身,对着依然站在身后的杨福顺轻声说道。
“哦——”杨福顺无奈地应了一声,才悻悻然地走了出来。
即使再胆大妄为,这小管家还是不敢偷听端王和礼部侍郎的谈话!再说房门紧闭,而端王见客的正厅更是大的不得了——他想听也听不见啊!
百无聊赖的杨福顺在冰冷的前院呆了许久,直到看着志得意满的钱炳文飘然离去才敢慢慢走了进来。
端王邹震依然坐在那里,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人能知晓他们刚才谈了什么!杨福顺偷偷瞟了主子一眼,想侥幸洞察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他还是失望了——
“小顺子!王妃最近在忙些什么?”端王不动声色的一句询问险些使杨福顺暴跳起来——他马上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禀王爷!小顺子听人说——自进皇宫以来,王妃每日呆在宫中,并不曾来回走动!”
“是吗?”端王忽然提高了声音,双目如炬紧盯面前这个自己最信任的管家。
“小顺子对王妃的行踪也是略有耳闻!王爷如果想知道,小的这就去问一下——”
“哦!那倒不必——”邹震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进入侧旁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