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一瞥中有了一丝异样的东西,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他在宁王府都不曾见过的寒意!
转眼又已过去二十多招,无奈小犬没有兵刃在手,攻势有限,大堂之内桌椅密集,腾挪也极为不便,眼见已被逼到墙角处。赵世文在楼上看得十分着急,于是他找准了空隙,掷出了一把飞刀,这一扔,打斗声停顿了一下,马上又再度响起,只听小犬喊:“喂,你住手,差点飞到我啦!”
严步九开始觉得自己被蓝颜这张脸给骗了,他完全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弱,不但极其灵活,内力与耐力更是相当惊人。因为他数次一刀劈下去,小犬根本不闪避,总是伸单手便一把捏住了刀刃,然后轻轻送开。这一次又是,刀口离他的虎口不到半寸,却被他几个手指捏得死死的,像砍在了一块石头之上,竟然不能再向下分毫!就是在这样的当口,他居然还能轻松地跟别人喊话!严步九抽回刀,又是另一刀劈下!
角落处,赵世文难以看清全部,只见小犬忽然整个矮了下去,身子被严步九挡住了,便吓得大叫:“小犬师父!”便朝楼下冲去。
小犬没有回应他。他微微躬身,左手已钳住刀锋,接着故意往下一沉!犹在吃惊的严步九整个身体也跟着下沉了一截,两人已靠得非常近,严步九发现眼前这张脸带着平静,向他轻轻说道:“严捕头,你自找的。”
严步九的心突然没来由地往下一沉!眼前那英俊的脸上,忽然泛起了温暖笑容,充满盅惑,他喃喃地低语道:“好好享受吧。”
“享受什么?”严步九心头一惑——这成为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心里感受。
因为小犬的另一只手已如魅影般游向严步九的脖子,在两侧的位置手指稍微用力一捏。他的手白晳纤瘦,十分好看,不过此时却化为严步九的地狱!所有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过在一瞬间完成。
那是死亡的感觉。严步九庞大沉重的身体一软,向倒地面,发出极其沉闷的响声,他的刀已经掉落,被自己压在了身下。
赵世文已冲下楼来,只见那个角落里,小犬正靠在墙角,半个身子被压住,两眼垂着,一动不动。
不明就里的赵世文扑了上,把严步九拖到一边,拼命摇着小犬:“师父!小犬师父,你可不能死!”摇了两把,又飞速地摸了一遍他上身,却没有伤口也没有血。
小犬却突然眼珠一转,道:“别摸了,我没死。”
赵世文大松一口气,道:“那你又不出声?吓死我了。”
小犬转眼看向他,坏坏地一笑,道:“我歇会儿,嘿嘿!”
赵世文简直要被气死,如果不是严步九这么大一个块头堆在这里,他要大发一通脾气才好。他指指严步九:“他怎么样了?”
小犬看了看,挥了挥手道:“哦……他自己撞到墙上,晕过去了。”
“可真够笨的啊!”赵世文不可思议地盯着这大汉,站直了身子问:“接下来怎么办?”
小犬一脸认真地将手伸向他:“拉我起来!”
赵世文顿时气结,将小犬拖起来,又指着严捕头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难道就让他躺在这里?这……不太好吧?”
小犬拍着身上的土,道:“你去后院把车马套好,打开那个空箱,我马上就来。”
两人将严步九抬进箱子里,回到大厅,小犬道:“好了,把美鹤放出来,我们马上走。”说完他自己看了看这一屋子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桌椅和柜台,便掏出一大锭银子扔进柜台里,走到角落里捡起帽子戴在头上,又伸手捉起那只还在地上挣扎的鹰。他认真看了一下,飞刀正中鹰的左翼,好在赵世文的内力不济,射的很准却伤得不重,应该可以愈合。那鹰一被小犬握在手中挣扎得更狠了,尖硬的喙拼命地啄着他的手背,顿时血流如注,小犬却还是耐心地给它将飞刀拔出来,才赶紧扯了柜台前一块布帘蒙住,将它包在里面,然后一并放到箱子里。
这边美鹤从屋里怒气冲天地走出来,大骂着赵世文:“你干吗把我关在屋子里?干吗不让我帮忙?你们两个,真是太讨厌了!”
美鹤看到车边的小犬,也开始大骂:“死小犬!你居然也不给我开门?”说着看到箱子里倒着的大汉,立即吃惊地道:“咦?你们居然打赢了?”
小犬用手比划着笑道:“他撞到墙上,晕过去了。我们哪里打得赢?嘿嘿!”
此时天已微亮,她看见小犬手背上的鲜血,连忙走上前去抓起他的手道:“你受伤啦?”
小犬收回手来,道:“啊,只是破了点皮,没事。我们得快点走了。”
美鹤已从随身的小袋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淡茶绿色的手绢,递给他:“来,包一下吧。”可她一只手,不知该怎么包,不由得望着小犬的手愣住了,脸上一阵犯难。小犬也是一脸尴尬地看着。
一边的赵世文见这情形,便走过来一手接起手帕,又拖过小犬的手,也不顾他那粗鲁手法差点没把小犬给疼死,胡乱缠了一圈然后打个结,然后便往外走:“包好了,走吧?”
小犬抬手看着淡色手帕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