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桌上写着“一枚金币一个,不二价”的牌子,再看看桌上摆放的十一座雕刻,示意已经给你打折扣了。
男子方才倒没注意牌子上写的价格,这时看到,忍不住出言道:“虽然不少人在这儿摆摊做生意都是专门宰游客,但宰到这地步也过份了点吧?你也不看看旁边的摊贩,人家都是五十枚银币一个,你在这儿卖一枚金币一个谁还上门给你宰?”
陈飞拿起其中一个雕刻递给中年男子,示意要他仔细看看。
男子不明所以,这类雕刻不都是大同小异吗?价格谈好便是了,还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是大师,雕出来的作品能比别人值钱了?
听到陈飞的开价男子本已打算离去,但接过陈飞递过来的雕刻后,男子还是仔细打量了下,看看总不用钱吧?
不曾想,男子捧着雕刻,越是把玩越是喜爱。陈飞的雕刻中带着古朴大气,细节处生动自然,却是其他摊贩所售的雕刻不能比拟,敢开如此高价果然有其凭仗。
又拿起桌上其余雕刻,一一细看之下,果然每个雕刻都是精美异常,显然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此外,每个雕刻底座处均刻有个龙飞凤舞的“陈飞”二字,细看之下竟似是一刀不断地刻出,它人难以模彷。
在这行待久了,男子自认眼力还是有一些,这些雕刻虽算不上大师名作,但却全是精品,如果能用合理的价格拿下,换个地方转手卖出绝对能大赚一票。
当然,前提是你要有那个门路才行,否则枫叶城这些人也不来摆摊,各个都自己拿去卖了。
略作思索,男子说道:“小伙子,行规你也知道,我拿去转手也是要上下打点的。这些东西不错,我也不坑你,五个金币。”
以这些雕刻的水平来看,五个金币的价格算是合理略低,男子若能用此价成交,转手卖出七个金币以上不是问题,一单生意便要赚二枚金币,果然打得好主意。
陈飞却是毫不犹豫地还价:“八个。”
男子气极,这小伙简直太不识相,当下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陈飞却也不拦,看着中年男子走出五六步后,低下头将桌上雕刻一一包装,收拾妥当后便背起包袱欲要离去。
才刚从摊位走出,背后一个熟悉声音传来:“小子,你狠!六个金币,不要拉倒。”
陈飞笑了笑,知道这个价位已是批货商人能出的极限了,再抬价也是浪费时间。当下便把包袱放到桌上,说:“成交。”
中年男子做事倒是仔细,把包袱拆开一一清点,确认十一个雕刻俱都完好无缺,也没被动过手脚,这才掏出六枚金币交给陈飞。
生意作完,中年男子又说了句:“小伙子,说句实诚话,批这么贵的货我还真是第一次。若非这些雕刻我真看上眼了,就算卖不出去,拿去送礼也有面子,否则我绝不作你这单生意。”
陈飞收起扑克脸,此时笑得灿烂无比:“这也是第一次有批货商买我的雕刻,谢谢光顾,下次再来呀。“
男子苦笑了下,挥挥手,背上本属于陈飞的包袱便走。
六枚金币收十一个雕刻,又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作品,雕得再好估计转手最多也就是七枚金币。再扣掉上下打点的费用,能有几十银币收入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这几个雕刻着实不错,要不留几个在家里当摆设好了。”
中年男子不知道,数年后他因为这个想法,为自己后代留下价值不可估量的藏家之宝,并藉此成为业界内著名的雕刻品鉴赏大师。
多年后,当他面对东嘉王国最权威的艺术杂志记者采访时,他是这么说的:“当年我第一眼看见陈大师时,就看出此人绝非凡俗。你问我怎么看出来的?这是一种感觉,陈大师全身散发着一种艺术大师的气度。当我看到陈大师的作品时,彷佛看到一股惊世灵气冲天而起,那匹独角天马就像活过来似的,正要对我发出闪电魔法,好半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千跪万拜才好不容易求得陈大师的作品…”
不提中年大叔的厚颜无耻,话题回到陈飞身上。
才半天功夫就将雕刻全部卖出,陈飞此时心情愉悦一身轻松。
啍着小曲儿,来到枫叶城中著名的小食街,陈飞不打算去大饭馆庆祝今天的业绩,只想随便搓一顿后便回家。
十来枚铜币解决午饭问题,陈飞踏上大街准备归去。不经意间碰了身边路人一下,突然被用力地推了一把,一个粗俗的声音骂道:“我操你祖宗的,小鬼走路不看路呀?”
陈飞只是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下他,就莫名奇妙地被用力推了一把,害他险些跟大地来个最亲密接触,不由得气极:“你有毛病呀?找碴吧你这是?”
抬头看去,一个比自己更加高大的粗鄙汉子正伸手欲打人,口中还在不干不净骂道:“你小子他娘的欠揍是吧?看老子不把你揍到地上打滚再撒泡尿给你尝尝味道!操!”
一个喝醉酒的疯子,鉴定完毕。
鉴定归鉴定,陈飞此时却不能用一个鉴定完毕来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