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末期,玄宗大帝斗天之时的人物,犹长于李白司马。
宋之问对着李白一揖道:“当年我依附安乐公主,子潜兄亲近太平公主,然不管是谁,总是最终成为玄宗大帝斗天之路上的绊脚石,试问太子殿下,司马大人,我与子潜终其一生还能有机会出将入相吗?”
李白恨恨说道:“父帝有言在先,真国士,当必救。”
宋之问一笑,无奈说道:“真从何来?子美关押华州期间,想法设法写了两本策论,为抵抗安史出谋划策,兴许是真。可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孟兄又是因何不见容于玄宗大帝,以至困居襄阳,蹉跎抑郁而亡?”
李白一惊道:“这倒不曾听人说起过。”
宋之问一笑,转头看向司马承祯,司马承祯叹了一声,道:“当年玄宗大帝新政,以道为尊,以儒为纲,广招天下仁人志士赴西京选拔入官。”
李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司马承祯又道:“当时摩诘因‘晋阳王家’大公子的身份破格启用为太子中允,太白你应是知道。”李白又木然点了点头。
司马承祯一叹道:“孟兄出自襄阳书香之家,立志入仕,便去往摩诘处问策。孰料恰逢帝尊至,遂避于床下,然摩诘觉得是个机会,便如实禀报。”
“后来呢,父帝当不至于如此便要降罪于孟兄吧。”李白预感到一丝不妙喃喃道。
“帝尊也不怪他,叫孟兄诵首诗来听,但孟兄却吟了一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帝尊不乐道‘卿自不求仕,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于是孟兄便被放还,终身不得入仕。”司马承祯言罢无奈地看着他。
李白大惊道:“竟有此事,孟兄不是说他一心效仿庞德公,要做那隐中仙吗?”
宋之问一旁大笑道:“太子殿下生于帝室,自不会懂得凡夫俗子的无奈,孟兄不想平白生了嫌隙而已。”言罢,又叹了一声道:“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孟兄一生不曾释怀呢。哈哈。”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孟兄是想说明这样的意思吗,我居然从来不曾想过。”李白有些呆滞地说道。
宋之问大笑毕淡淡说道:“宋之问在此向太子殿下、司马大人说声对不起,二位兄弟快走吧,再晚便来不及了。”言罢递过一份书函。
——兴许这是一封很重要的书函,然而李白与司马没有看到。
司马承祯、李白俱是一惊,突然全身涌起一股无力感,真元凝滞不动,意识模糊,两人相视一笑,均预感到遭了算计,而且还是宋之问能预感到的算计。只是不知中了何种毒药,竟能让地界的贤者失去抵抗能力和意识。
是什么人,什么药,什么算计呢?两人怀着这样的疑惑,不多时便失去了知觉。
宋之问看着他们,无奈一笑道:“连这都算到了,我的新主子还真是算无遗策啊?”